是他心生欲念,竟然妄想改变自己的命格,是他的错。
可天命纵然惩罚,这份痛苦也不该落在江楚月身上。
江楚月与他不同,她这一生命途顺遂,实在是不该受他牵连。
错处在他,他自己的苦果该由自己承受才是。
她的命不该是这样的。
*
“你受伤了吗?”
薛寒迟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冷气。
烛火已经快要燃尽,房间内的视线并不好,可江楚月还是一眼看到了薛寒迟脸上横亘的红色。
杂乱的血痕从他的鼻侧一直擦到下颔,远远看过去,差点便叫人以为他山上流血了。
顾不上身体的寒冷,江楚月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他面前,伸手抚上了他染血的脸颊。
手下的血渍早已干涸,摸上去还有些粗糙。
江楚月看着他,心里的担忧却没有放下。
“这些血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薛寒迟的眼睛,等待着一个回答,但薛寒迟也只是笑了笑。
“是我不小心弄伤了自己,没有什么大碍。”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江楚月这才发现他破皮的掌心。
这些伤口很小,但每一个都很深,稍稍细看就能看见埋在其后的筋脉。
这样的伤口,别人伤不了,只可能是他自己造成的。
江楚月仰头看着他,薛寒迟嘴角虽然含着淡淡的笑容,但是眼底却没有一点光,像是立刻要碎了一般。
“你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他此时的模样像极了江楚月在梦境中见到的他,如果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他不会突然变成这样。
薛寒迟并没有直接回答,他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会,然后将食盒放到桌上,脸上是深深的歉意。
“抱歉,我回来得有些晚了,你的饭食应该有些冷了。”
他双手搭在江楚月的肩上,将她朝着床榻的方向引去。
“你身体不好,还是先躺回床上吧。”
对于江楚月的问题,薛寒迟从来都是尽其所能地回答,从未撒谎。
但是这一次,薛寒迟却闪躲了。
他的行为越是反常,就越是说明真的出事了。
江楚月从一旁取过布巾,用温水打湿后,伸手拭去了他脸上的污渍。
她拾起薛寒迟的手,沿着伤口的边缘小心将那些血污擦去。
“这是小事,等会热热再吃也是一样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出什么事了?”
薛寒迟状态太不对劲,她不想让这件事轻轻放过。
在江楚月炽热的目光下,薛寒迟终于慢慢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到了从前的事情,心中觉得有些难受罢了。”
说这话时,他低垂着脑袋,没有去看江楚月的眼睛,害怕这蹩脚的谎言被她识破。
但江楚月通过乾坤镜看到过他的过去,这一举动落在她眼里就成了真心实意的伤情了。
她抱了抱薛寒迟,说出的话像是安慰,又像是引导。
“薛寒迟,你要相信,你这一生的痛苦都已经在过去被带走了,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