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迟上前一步, 抬手将江楚月嘴角的发丝拂开。
“没有怎么,只是觉得你的直觉真的很准。”
江楚月将他的话默认为对自己的夸赞, 笑容不带半点心虚。
“是很准。”
看了眼手中的平安符,薛寒迟意有所指地问道。
“所以, 带我来求平安符,也是你的直觉吗?”
……他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么问?”
她自认为上山的时候两人已经讨论结束了,没想到他还记着。
薛寒迟迟疑了一会, 缓缓开口。
“只是有些担心。”
江楚月心里咯噔一下, “担心什么?”
“今日上山的时候, 我一直在想, 若是有一天我死了, 你岂不是要移情别恋了?”
生时就不知该用什么留住,死后可怎么是好。
……?
怎么她又移情别恋了?
如果说刚才还有些忧心, 听了这个有些没边没际的回答,江楚月现在就只剩下些无奈的好笑。
“你为什么会担心这些呢?”
如果说担忧自己移情还情有可原,他这次怎么直接快进到自己去世了呢?他都想到这么长远了吗?
薛寒迟张口想说些什么,但顿了片刻后又摇了摇头。
他摸着自己的心口,将所思所想全都说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只是偶尔想到你会移情,心中总是会不安。”
江楚月靠过去,动作娴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抚。
“哪有人这么咒自己的,薛寒迟,你要相信,我不会移情,你也不会死。”
如果可以剧透的话,江楚月现在一定会拉着他大喊一声。
你可是顺利存活到大结局的人,别这么丧气好不好!
看着江楚月的笑颜,薛寒迟默了一瞬,也跟着绽出一个笑来。
见他终于安定下来,江楚月这才满意地点了头。
这才对嘛!
“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天边夜色渐沉,他们今早在府中磨蹭得有些久,出门的时候已是午后,如果动作不快点,估计他们得宿在外面了。
二人走出大门的时候,人已经少了许多,直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天色彻底暗下来。
野花的影子在月色下扯得很长,一重又一重的草木影子狂乱地叠着,一起压在石板路上。
耳边是起伏的蛐蛐声,脚下是自己的影子。
“失算了,出门前应该提个灯笼的。”
谁能想到这佛庙山下天黑了会变得这样阴森诡异。
江楚月喃喃念着,下意识靠过去,和薛寒迟贴在一起。
薛寒迟伸手拂过花草丛,似乎从里面摘了些东西出来在手中把玩。
看着两边愈来愈少的行人,江楚月眉头微皱。
“你有没有感觉这里有些不对劲?”
薛寒迟收回视线,转头看她,“哪里不对?”
“你难道没觉得这里的人越走越少了吗?”
下山的时候她记得还是有不少人和他们同行的,可不知是怎么走的,到现在竟只剩下寥寥数人和江楚月两人了。
说没问题她都不信。
“这么说来,应该是有些问题。”
薛寒迟似乎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回答得非常诚挚。
江楚月差点忘了,他从来两耳不闻窗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