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顿,但并没有抬头看他。
“我来这里寻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薛寒迟的面容隐在阴影中模糊不清,语调很平,听不出他此刻是什么心情。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大约听到了一些消息,便寻来了渝州。”
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在渝州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想来应该是不在了。”
“这样啊。”
他不愿透露所寻之物,萧煜也就不好再追问下去了。
“那薛公子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原先是准备朝东去的,不过……”
薛寒迟望向他身侧盯着景色出神的人,突然笑起来。
“不过现在我觉得,还是与江楚月待在一起会有趣些。”
萧煜以为是他二人在对什么密语,有些撞破小情侣的尴尬,便抬手假装咳嗽了两声,自觉闭嘴了。
本来还在美美欣赏夜色的江楚月突然被提及,脖子一僵,看景色的兴致都少了几分。
心下一梗,有点想骂他。
行至中途,前面马车传来音讯说有人伤势加重,萧煜便独自下车向前方去了。
他一离去,只剩下两个人的车厢更加静默了。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窗外只有几点寒星,旷野上的寒风掀起窗帘,撩着江楚月垂在肩头的发丝。
就在江楚月回忆原文剧情的时候,原本徐徐前行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变故来得太突然,马车前行的惯性让她身子止不住向前仰去,额头不偏不倚地在身侧的车壁上磕了一下。
江楚月捂住后脑勺被磕起的小包,“嘶——好痛。”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车前方便传来一阵惊慌的嘶鸣声,将人的心都跟着叫乱了。
这些马车用灵力维系,一旦有一辆马车出现问题,车队便会立刻停下来。
车壁的木板开始剧烈抖动,马儿受了惊吓,横冲直撞,车厢内充斥着摇摇欲坠的吱呀响声。
刚刚被磕到脑袋,江楚月原本还有点晕晕乎乎,但脚下的变动震得她头皮发麻,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连忙冲还在一旁安静翻着花绳的薛寒迟喊道。
“快走,这辆马车要散架了!”
与她的惊慌不同,薛寒迟脸上的表情可堪轻松,仿佛即将被砸的人不是他。
“没想到你兑现诺言的时候,这么快就到了。”
江楚月:……
她不想在这样紧急的时候和他争执,直接拉着他的手腕就踩着车前的踏板跳了出去。
在二人离开马车的一瞬间,身后的车厢立刻由内而外爆裂开来,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眨眼间已经彻底散架。
幸而此时他们已经驶入林地,周围都是柔软的草地。
江楚月握着他的手腕,绷紧后背,借着冲击的力道,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二人已经在草地上滚出数米,慢慢停了下来。
柔软湿冷的草地上,江楚月右手还如方才一般抓着薛寒迟,怔怔地有些无措。
她撑着薛寒迟散在地上的细腻丝滑的布料慢慢起身,劫后余生般长呼一口气。
听着身后冲天的响声,江楚月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一地狼藉,不禁咽了口唾沫。
如果再晚一点,他们此刻必定跟着那辆马车一齐粉身碎骨。
手腕被她牢牢攥住,薛寒迟却并不急着让她放开,反而借着微光细细看着她的神情。
他挺起腰板,俯身凑过去,看着她怔愣喘气的模样,蓦地就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