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在一起,被踩进门外的泥土里。
秦肃坐在屋外的一张木凳上,对屋内的惨叫恍若未闻。
“秦先生。”手下带着一身血污站在他面前,“已经解决了。”
手下让出一块地方,恰好能让秦肃看见那一地尸体。
“做得不错。”
他起身,抬腿准备离开,余光不经意往旁边一扫,迈出去的那只脚收回。
他蹲在两具重叠在一起的尸体前,看着被压在下面,正微弱挣扎的男孩。
男孩浑身是血,脖子被子弹穿了个大洞,血从中涌出,整个人浸泡在粘稠的液体里。
秦肃制止了手下想要补枪的行为,耐心地看着男孩艰难地从父母的尸体下爬出,身下拖出一道血迹,朝着门口的方向一点点爬去。
失血过多让他的大脑陷入一片昏沉,被枪口抵住脑袋时,男孩也只是掀起被血糊住的眼皮,嘴唇张合,不知在说什么。
“砰。”
更多的血喷溅出来,男孩停止了爬行,也停止了呼吸。
虎口被枪支的后坐力震得发麻,秦肃起身,丢下一句“处理干净”,不再去看那双见证过死亡后迅速失去色彩的眼睛。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正午十二点。
天边被乌云压着,下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托您的福,”秦肃按住耳边的通讯器,语气听不出情绪,“我被溅了一身血。”
对面那人大笑:“这不是完成的很好吗?秦监管?”
手里的手术刀还插在人体内,张石鸣转动刀柄,血肉被刀刃绞作一团。
身旁的手下听着手术台上那个倒霉蛋痛苦的咒骂,头埋的更低了。
“齐汶迟他们就快到了。”
秒针走过一圈,张石鸣抽出手术刀,甩着手低声吩咐手下把人带下去。
半死不活的向导被抬头,血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张石鸣。”秦肃叫他,“这是最后一年,无论守不守得住,我都不会再帮你做事。”
“这话你上午才说过。”
张石鸣发过去一个定位,慢悠悠地补上后半句:“我不会阻拦你,但秦肃,你得为你弟弟着想。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还在河州塔吧?真有意思,D组织出去的人会搞不定几个看守的保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他摘下手上的手套,丢进垃圾桶。
“你还挺聪明,知道把他放在我手够不到的地方。”
“你最好别想着对庄燃下手。”
秦肃没被他这威胁一样的话吓到:“不然我现在就放齐汶迟他们过来。”
说完,他不再理会张石鸣,迅速切断了信号。
“秦先生,”手下过来,“他们正在向居住区靠近。”
地图上有一个不断移动的红点,正逐渐向他们所在的地方靠近。
秦肃等到那个红点离自己还有几公里时才有所动作。
他撑开伞,挡住落下的第一颗雨点。
“走吧,去见见我们的老朋友。”
河州塔的队伍和渝州塔的第一分队同行。
江云舒坐在车队最前面打头阵的那辆越野,和莫存保持着联络。
袁晴亮代替了司机,留意着路况,一边分出一只耳朵去听江云舒与莫存的对话。
“马上就到居住区了,莫长官。”
江云舒抬眼往窗外看去:“按照计划行事。”
对话持续了不到三十秒,两支队伍按照事先的安排朝着居住区前进,在还有几百米时被人拦下。
D组织的人挡在了前方,车辆从四周开过来,悄无声息地围住了整支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