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深十分满意,声调都轻快了不少:“第一个问题,和D组织的第一场交易,你杀了几个渝州塔的人?”
黄钟不明所以,直到那把匕首的主人不耐烦地用刀尖戳了他的脖子,才害怕地说:“五个!五个!”
“很好。”霍临深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手腕翻转,匕首刺进了黄钟的肩膀。
黄钟痛的大叫,只是声音才刚从嗓子眼冒出,霍临深就将那张飘落在他腿间的纸拾起揉皱,塞进了他嘴里。
刀子进出五下后,嘴里的塞着的纸团被唾液浸湿。霍临深抬手要拿,惊吓之余,黄钟咬紧了那团纸,霍临深反手抽了他一巴掌。
“第二个问题。”
粘腻濡湿的纸团丢在一旁滚了几圈,沾染上灰尘。
霍临深抽出匕首,重新抵在了致命处。
他没了先前那副笑脸,冷着一双淡棕色的眸子盯住被他捅了五刀的人:“给张石鸣的那些药剂,你动过几次手脚?”
“三,三次。”黄钟的声音都在发抖,生怕这人又给自己几下。
“做得不错。”
刀背拍了拍黄钟因为害怕而变得苍白的脸,霍临深不紧不慢地问出下一个问题:“第三个问题,你前几天见到的那位哨兵,状态怎么样?”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黄钟一时间还有些发愣,被霍临深睨了一眼,忙扯着嗓子回答:“那、那位长官,看上去精神不好,脾气,也有点差……”
眼看着霍临深的表情逐渐阴沉,黄钟在心里叫苦不迭,硬着头皮说下去:“人也很瘦,比另外一位矮一点的长官还瘦些,但脸是帅的,而且没伤。”
他一口气说完后,觑着眼去看霍临深的反应。
让他松了口气的是,听完他的话后,霍临深不再是那副黑面阎罗样,连放在他脖子那儿的刀都拿了回去。
没高兴几秒,颈侧一疼,黄钟叫都来不及叫,咕咚一声倒在了车后座。
霍临深甩着手,将掉落的纸团抻开,丢在了黄钟脸上。
他下车,关好车门,沈知忱恰好从医院出来。
沈知忱一看他那样就猜到了几分,瞥见车里晕过去的黄钟,心下了然,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等着霍临深的反应。
霍临深按了按额角:“齐汶迟……”
他张嘴,好半晌才说:“记得监督他按时吃饭。”
想了想,又说:“那些违规记录,能销毁的就先销毁,剩下的先拖一会儿,等我回去解决。”
“心疼了?”沈知忱敲了敲车门,拉开,“不如你自己回去跟汶迟说?”
他很无奈:“我说你们两个,一个打着为他好的名义消失两个多月,一个为了找人把自己折磨到脱相。”
“很快了。”
霍临深喃喃自语:“等计划结束后我就回去找他。”
“现在呢?”
“现在还不到时候。”
张石鸣那人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虽然按照计划将他引到了联盟,后续要解决的事情却更多了。
他猜到齐汶迟会来,也猜到张石鸣会以此来要挟。
他知道张石鸣会做什么,却没办法不上套。
就像在河州塔那次,他说给齐汶迟听的那句话。
一旦被他人知晓了弱点,再强大的人也会低头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