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越野那一撞,原本止住血的刀伤撕裂,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啪嗒一下掉在衣领处,浸湿一大片布料。
张石鸣推开车门,与正好从越野下来的人对上,待看清来人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D782。”
齐煦学着齐汶迟的样子,竖起衣领遮住下半张脸,对上张石鸣,脸上无丝毫惧色。
“他们说你和洛森一起被抓了,原来是叛变了。”
“我从来都不是D组织的人。”
张石鸣冷笑,齐煦眼疾手快地躲到车身后,子弹打中了车门。
张石鸣眼也不眨地继续开枪,接连几枪都被齐煦躲过,他怒极反笑:“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叛变这几个月你学到了不少东西。”
齐煦捏紧拳头,正欲开口。
头顶传来极速的破风声,齐汶迟撑着窗框跃下,长刀在空中出鞘,被主人握在手中,落地那一刻削向张石鸣的一只胳膊。
张石鸣轻蔑地瞥了齐汶迟一眼,正要开枪,刚往后退了一步,黑暗向导的精神力溢进他的精神网里,与他自身的精神力纠缠在一起,阻止了他的动作。
张石鸣脸色一变,看向齐煦:“D782——”剩下未说出口的半句话咽回肚子里,长刀自上而下切断了他右侧的整只胳膊,速度快到张石鸣都来不及感受疼痛,只能眼睁睁看着齐汶迟手里的长刀染上一层红。
雪地同长刀一样,被温热的血染红,血珠顺着刀身滴落,很快恢复了雪亮的模样。
齐汶迟收刀入鞘,眼神冰冷地扫过张石鸣断掉的那半边肩膀。
剧痛是后知后觉的,张石鸣脸色苍白,左手颤抖着捂住右边的伤口,不可置信地看向齐汶迟。
他跪倒在地,冷汗从额角冒出。
他抬头,齐汶迟和齐煦步步逼近,眼看着齐汶迟将长刀换成枪,枪口下移,和刚才在大楼里时张石鸣一样的动作。
张石鸣死死盯着黑漆漆的枪口,忽而笑了。
齐煦下意识后退一步,浑身紧绷:“你笑什么?”
张石鸣朝他诡异一笑:“我只是觉得,过于轻敌的确是个坏习惯。”
他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里的光脑狠狠摔向水泥墙,齐汶迟眼神一凛扣下扳机。
比子弹先出声的是大楼的爆炸声。
火光从顶楼亮起,一层层地下移,玻璃炸开,爆炸带来的冲击力令齐汶迟不得不先放弃当场解决张石鸣,拉住齐煦的后衣领,两人双双后退。
混乱中,一块细小的碎玻璃划破齐汶迟的脖颈,血珠涌出,他却顾不得擦拭,只望着黑暗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全副武装的敌人,心沉了下去。
来的一共有十来个人,有人上前将张石鸣扶起,断裂的那只胳膊早被齐煦先一步踢开,血迹顺着滚落一条长长的痕迹,被风雪掩埋。
张石鸣半个身子都是血,额头上的刀伤也在往下淌,他白着一张脸笑得放肆。
D组织的人将齐煦和齐汶迟包围住,十多支枪口对准他们。
齐汶迟护着齐煦,低声说:“让查西他们回来。”
他在来人里看见了几张熟悉面孔,是白天去后山时,秦肃手下的人。
张石鸣被手下扶着,冲齐汶迟喊道:“不愧是渝州塔第五分队的队长,实力远比我想的要可怕。你砍伤我一只手,我毁了你的楼,扯平了。”
在手下的保护下,他转身上车,车窗彻底升上来前,他意味深长地看过齐汶迟颈侧的伤口。
和前一晚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