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霍临深的声音:“还真是一点记性不长。”
缠绕着触梢的精神力骤然消散,莫存瘫倒在地,捂着心口大口喘气,双目猩红,死死望着霍临深。
向导垂眸,像看死物一样看着他。
浅色的眼里无波无澜,连被人算计时的愤怒也无,霍临深的情绪一如十五年前那样稳定。
莫存闭眼,调动精神力修复损伤的触梢。
原本想用那个年轻哨兵来让霍临深妥协,却没想到先被压制的是他自己。
熟悉的压迫感让他回忆起做交换生那段日子。
永远处于上位的领导者轻易洞悉他们的一举一动,猫捉老鼠一般任由他们折腾,又始终将人圈在笼里,那些拙劣的伎俩在他眼里犹如笑话。
从一开始,莫存的计划就是错误的。
“霍临深……”莫存声音沙哑。
“求人办事就得有求人办事的态度,”面前的茶水没了温度,霍临深不甚在意地喝下一口,“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能用齐汶迟来威胁我的错觉。”
他放下茶杯:“刚刚就该让他把袁晴亮的脖子拧断。”
第23章
“一年前,河州塔监狱失守过。”
电子锁的大门缓缓打开,入眼的是一间间牢房。
门上镶嵌着小小一块方形玻璃,方便观察犯人情况。
袁晴亮推开一间牢房,入眼的是一张窄小的铁架单人床,书桌靠在床头,桌面上厚厚一层不明凝固体。接着是衣柜,洗漱间的门大概是被破坏过,要掉不掉地挂在门框上。
如果不是空气中那股奇怪的腥味,和墙壁上呈喷射状的红黑色血迹,这就是一间普通的牢房。
齐汶迟蹙眉,皱皱鼻子,后退一步,直到新鲜空气涌入鼻腔才舒展眉头,警惕地看着袁晴亮。
“别紧张,”袁晴亮斜他一眼,“我又打不过你。”
袁晴亮语气中带着幽怨。
十分钟前,他的黑狼再次被雪豹按在地上给揍了一顿。
“这跟武力值没关系。”
那股奇怪的味道飘散出来,齐汶迟再次后退:“我嫌恶心。你怎么没事?”
同为哨兵,嗅觉灵敏,袁晴亮看上去完全不受影响,站在房间中央,面不改色道:“习惯就好。”
才怪,他要被熏吐了。
咽下酸水,袁晴亮暗自吐槽,果然啊,一年了,他还是讨厌来这间牢房。
“这间牢房是当时第一间出事的。”
手指滑过书桌,抬起,灰尘混合着不明体液粘在指尖,齐汶迟放下手,黑着脸将污秽抹在尚且干净的床单上。
好奇怪的触感。
袁晴亮看着他伸手擦手的动作,提醒道:“别乱摸,这里自出事后就没再派人来打扫,那桌上什么都有,你小心别蹭到身上。”
他跟报菜名一样说出书桌上的秽物。
齐汶迟抬手制止。
袁晴亮识趣地闭上嘴。
“你刚才说,这是第一间出事的房间。”他走到床边,白色床单上多出一块污渍,“出事时住在这里的是谁?”
袁晴亮摇头:“当时的档案都被封锁了,只有副官以上级别才能查看,我的权限还不够。”
说着,他又想到了什么,狠狠踹了一脚铁架床。
老旧的单人床被他那一脚踹的嘠吱作响,袁晴亮咬着牙:“那帮家伙,动不动就拿权限不够搪塞我们,连老大说的话都不管用了。领着工资不干实事,只盯着老大,老大说什么都要反驳,再这样下去,这个首席让他们来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