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他睡,齐汶迟总会在半夜翻身压住他的长发,将人弄醒。
头皮传来的拉扯感让霍临深沉默,本着不能吃亏的原则,他伸手,恶趣味地捏住齐汶迟的鼻子,直到人从睡梦中醒来,脑袋发懵地看他。
这时候,霍临深会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是齐汶迟自己做了噩梦,他只是叫醒他不让他梦魇。
次数多了,齐汶迟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不老实,每晚睡觉前都要检查霍临深的头发是不是又被自己压住了。
现在……
齐汶迟抬起一点头,确认霍临深的长发还好好地在他那边,松了口气。
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本来沉睡的人睁开眼,一双手熟练地围上他的腰,头靠过去,额头抵着齐汶迟的背。
“早。”他开口,声音还带着鼻音。
“早。”齐汶迟垂头,“该起床了。”
霍临深抱着他,闻言摇头:“再睡一会儿。”
说着,就把人往床上带。
齐汶迟重心不稳,被他的动作弄得倒在床上,手再次抚上后背,轻拍着。
霍临深还有些不太清醒,头却是下意识地往齐汶迟颈窝凑,声音黏黏糊糊的:“汶汶……”
齐汶迟被他一声喊得软了半边身子,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吞了吞口水。
这人是真的很好看啊。
想着,鬼使神差的,齐汶迟凑上去,在霍临深唇上落下一个吻。
这一下两个人都愣住了。
眯着眼的霍临深眼睛瞬间睁大,看着眼前呆滞的齐汶迟:“偷亲?”
他的语气太过危险,让齐汶迟感到不安,手忙脚乱推开他,在床上摸索,咕咚一下掉了下去。
霍临深爬起:“汶汶?”
“我没事。”齐汶迟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出了卧室,丢下一句“我什么都没做”!
霍临深看着那个身影冲出卧室,飞快窜进卫生间并迅速将门反锁。
他坐在床上,伸手,碰了碰唇。
一触即分的吻。
霍临深垂眸,眼里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齐汶迟跑的太急,差点在光滑的地砖上摔一跤,四肢并用扒住门,深吸一口气。
这太可怕了,他两眼发直,他刚刚在干什么?被童话里的巫婆控制了吗?
可霍临深看起来更像王子,还是那种受尽宠爱,成长路上顺风顺水迷倒一大片的“别人家的王子”。
真不要脸啊齐汶迟,他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被美色迷惑的家伙!
他掬了捧冷水泼在脸上,热意消不下去。
他捂着脸,无地自容。
“叩叩。”
敲门声响起,齐汶迟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炸着毛,警惕地看着门锁:“干嘛!”
“该吃早饭了,”霍临深低头看着脚边的毛绒绒,“还有,你刚刚好像踩到了雪豹的尾巴。”
这是真踩到尾巴了,雪豹蹲守在门口,抬起上半身,一边扒拉一边叫。
齐汶迟头皮发麻:“我知道了!”
等脚步声远去,齐汶迟才打开一条缝。
雪豹扑上去,呜嗷呜嗷地控诉,很有份量的一条尾巴甩在齐汶迟腿上,生疼。
“错了错了,”齐汶迟哄着生气的精神体,顺着毛,“休假了带你去北部雪山玩。”
雪豹才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留下一撮毛粘在齐汶迟衣服上,满意地竖着尾巴离去。
早餐是霍临深打电话让食堂送过来的,齐汶迟暗自庆幸,某位王子没有亲自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