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来,等带回塔里再统一审。”
齐汶迟想反驳:“可……”
“你需要换药,齐汶迟。”霍临深打断他,语气认真,“不按时换药会影响你之后的恢复。”
隐藏在层层绷带下的,位于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
“我在门外。”
齐汶迟下意识朝铁门那儿看了一眼,这点动作落在洛森眼里,被他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他语气暧昧:“外面好像有人在等你,年轻哨兵,是救你的那个向导吗?”
齐汶迟看了他一眼,起身,带走文件夹和外套。
手搭在门把手上,齐汶迟没回头,沉下声音:“你可以选择沉默,洛森,希望你被带回渝州塔后也能这样。”
铁门打开,在齐汶迟身后重重合上。
霍临深在离门口两三步远的地方等他,身边没跟人,见齐汶迟过来,无比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夹,手掌揽着他的后背。
“走吧,医生在病房等我们。”
换药的医生是霍临深从渝州塔带过来的,拿着药对齐汶迟说道:“脱衣服。”
齐汶迟双手抓住衣服,正要往上一脱,余光瞥见一旁的霍临深。
向上脱衣服的动作卡住,齐汶迟朝霍临深抬了抬下巴:“转过去。”
霍临深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扫过露出的部分腹肌,乖乖转过身。
绷带一圈圈解下,医生弯下腰,拿过推车上的药物仔仔细细地为他换药。
解下来的绷带沾着血随意丢在脚边,药物刺激着伤处,齐汶迟不自觉地绷紧了肌肉,细细密密的疼痛蔓延开。
有时候五感过于敏锐也不是件好事。
正对着空气发呆,触梢上的精神力动了动,慢吞吞地散开,在齐汶迟的精神网里建立起一层屏障,削弱了他的五感。
疼痛减轻,齐汶迟放松下来,看着医生换好药重新缠上绷带,起身收拾东西,一边叮嘱他:“这几天不要碰水,睡觉的时候注意别压着伤口。”
“谢谢医生。”
医生推着推车离开,齐汶迟套上衣服,霍临深仍背对着他,询问道:“我可以转过来了吗?”
得到允许后,霍临深转身,齐汶迟已经穿好了衣服,盯着空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面对霍临深,他很不自在。
毕竟一个多月前他还在和霍临深冷战,准确来说是齐汶迟在单方面躲霍临深。
睡得迷迷糊糊,唇边突然印上来的那个吻,足够让二十岁的年轻哨兵当场清醒并震惊,接着就是狼狈地冲出房间,一头扎进训练场里,连着一个月都不敢和霍临深碰面。
连带着雪豹都开始对雪狼龇牙。
霍临深的雪狼在渝州塔不受约束,来去自如,在主人的默许下成天跟着雪豹,被凶了也不在意,甩着尾巴尖又凑上去。
你没有自己的主人吗?齐汶迟看着围着自己打转的雪狼,打了个喷嚏。
白色的狼毛在空中飞舞。
他坐在自己的宿舍床上,抱着头沉思。
是哪里出了意外?我把你当爸爸,你却想亲我?
躲了一个月,终于被塔里丢到东南沙漠执行任务,却不想前来支援的人员里还有霍临深。
“那现在就去?”
齐汶迟回过神:“什么?”
霍临深拉着他的手出了病房,闻言笑了声:“不是说好了去吃饭吗?”
他什么时候……
“你要拒绝我吗?”
“……”
病房下一层就是食堂,为病人考虑,伙食都很清淡。
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