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程闯痛苦地叫了一声,抱着方棱就要求饶,“让我射吧,让我射吧……”
方棱笑笑,他终于感觉自己找回上风,对着程闯的耳孔吹了口气:“进来,射我里面。”
*
他们在浴室里做了两次。
先是在洗脸台上,无奈程闯此前被撸得太爽,一下子吃到生肉,在持续猛烈的撞击中揉着方棱胸罩底下的软肉,很快就交代得一塌糊涂。方棱也没说什么,但程闯脸红到脖子根,非要方棱下来,撑着洗脸台面对梳妆镜,他再扣着方棱的肩背后入。
这一次就是方棱难受了。他直直面对着镜子中淫乱而沉迷的自己,而程闯在他身后,高而压迫,他在反反复复用力的操弄中理解到程闯已经长大的事实,又在每一次伸手向后去探他的肌肤时感受到程闯还那样地依赖着他。他们身体相连,体液交融,镜子里的爱意朦胧得失真,但目光直穿过四五年的雾气将他们二人一同楔在这里。
方棱痴怔怔地望着镜中的画面,直到程闯先受不了这对视,低下头咬住他肩膀,下身猛地一顶,双臂却抱紧了他。
这是第二次。
但清洗好回到卧室,程闯给方棱擦干了头发,关了灯抱着他躺上床时,两人却又不知为何交叠在一起。情趣内衣已经扔在床下,两人赤裸裸地,只是缠缠绵绵地接吻。
程闯这次没有再着急了,他给方棱轻柔地按着腰,偶尔还揉一揉大腿,亲吻的声音在暗夜里细不可闻,而方棱终于说出今夜最完整的一句话:“你十九岁那年,我本来也想去英国追你。”
程闯停顿住,眨了眨眼睛。灯火灭尽,只冷气的微风拂着窗,长长眼睫毛下,他的双眸因震惊而显出几分懵懂。
但方棱总觉得这双眼里有湖泊。也许很快就要溢出来了,不论爱意还是泪水。
他的小狗很爱哭,这让他心碎。
“我不会再退缩了。”方棱轻轻地说着,手指摩擦过程闯的眼角。
不会再退缩,不会再说丧气的话,也不会再推拒了。
“方棱。”程闯的声音在颤抖,“我……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我一定……”
一定不赌气,一定不走那么远,一定按时回来。
“方棱,谢谢你接我回来。”程闯的眼圈又红了,鼻子发酸,一颗心也像被揉皱的纸,浸在盐水中,被方棱微微的笑一点点展开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