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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闯醒来时,天花板好像裂成了三块,要让他摔下去。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如是重复五六次,眼神才终于聚焦,天花板上朦胧交错的灯光也渐渐平和,随空调的微风漾出暖黄色的波浪。
这好像是……方棱的卧室。
他“勘察”过好多遍,曾经也不是没有亲身睡过。
“醒了?”一个没好气的声音在身边炸响,程闯立刻瑟缩了一下。都不敢看,就抱着被子往声源的反方向蠕动,却被一把拎住了睡衣的后领——
咦,什么睡衣?
程闯低头,就和自己睡衣口袋上趴着的两只正抬着头的小熊对视上了。
这件睡衣怎么有点即视感……
“醒好了没?”方棱又慢悠悠地发话了,“喝了几杯,还记得吗?”
程闯身子往后靠了靠,不料靠上了方棱的大腿。他转头,见方棱正坐在床头,将膝盖上的书放到一旁,显然是洗过澡了,身上也穿着一件小熊睡衣,头发还微微湿润着,使他那仿佛要兴师问罪的眼神也变得没什么杀伤力了。
“这哪儿记得呀。”程闯笑起来,还挺居功自傲,“但我今天没有一杯倒!”
方棱拿起柜子上的手表给他看:“不是今天,是前天。”
——0点21分。
程闯顿了一下。
为今之计,只有围魏救赵,声东击西——
“什么!我的生日就这么过去了!”程闯大叫,不管不顾扑到方棱身上,吓得方棱手表都没抓稳掉了下去,“不行不行,我要重过一遍!”
好险方棱没有被他的近距离攻击打乱阵脚,他一手推开程闯那张帅气中带些蠢气的脸:“你配吗你就重过一遍?你知道前天那是什么场合?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就勇闯龙潭啊?不愧是你啊,闯哥,年轻人就是要闯!”
程闯撅了下嘴,立刻被方棱两根手指夹住嘴唇:“打住,你二十四岁了,不是四岁。”
程闯眼珠子一转,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方棱的手指。方棱浑身一个哆嗦,而程闯竟将他两根手指一齐含住了。
再用口腔挤压着,用舌头旋转着,来来回回将手指含到湿透。伴随这个动作,他的身子也低下来,逐渐半勃的阴茎贴上了方棱结实的大腿,在被子底下密闭的空间里形成不可忽视的威压。
方棱的眸光逐渐幽暗下来。他一手抱过程闯的腰,两人下身狠狠撞在一起,程闯便感觉他也硬了。睡衣的布料绵柔,好像都不能挡住两人的刀光剑影。
“以后这种局,不要去了。”方棱凝着他说。
程闯吐出他的手指,终于也难得摆正了脸色,垂下眼睫,轻声道:“我只是怕……”
“怕什么?”方棱说,“怕自己不成功?”
程闯只觉方才的情潮又渐渐从身上滑落。他有些冷了,但还没有动作,方棱已经将被子给他又提上来一些,盖住了他颤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