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你,小少爷......”他勒着我的手臂微微颤抖,热气混合着血腥气喷吐在我耳边,声音又逐渐转低,几乎迷醉:“我就喜欢你这副把我不放在眼里的样子......真漂亮!”
我心中一阵恶心,可现在又没法儿蹬开他。他说着说着,声音里又全是怨毒:“你到底为什么看上诺苏?那个杂种,他不过是我手底下的一条狗!你竟然为他伤了我?你竟然为他要杀我?你竟然为他——”
祁之晨就像是疯了一样,反复的、咬牙切齿的咀嚼这几个字,好像我与他曾经是什么海誓山盟的恋人一般。我觉得他真是可悲又可恨,这辈子大概从没人爱过他,他根本不知道被人真心实意爱着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对我当初那点虚情假意的臣服也念念不忘,竟然就这样被我得手了。又因为自尊心太高,始终接受不了被我戳瞎,才以至于如此走火入魔。
但他这样的贱人,又真是活该。
我冷笑着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估计着毒气装置也离启动不远了,恐怕我是得跟祁之晨一起死在这里了。死之前,多少也得痛快两句。
刚张开嘴想嘲讽,一阵由远至近的呼声就令我猛然仰头往上看。
“么偌——阿醒——!”
是、是诺苏!
我心中狂喜,立刻攀紧那根摇摇欲坠的登山绳,尽我最后一点力气回应他的呼唤:“诺苏!诺苏!”
诺苏的脚步声噔噔而来,我身上还挂着沉重的祁之晨,却精神振奋的喊着诺苏。
微弱的光亮里,悬崖上探出一张脸,我瞬间热泪盈眶。
虽然面色苍白、嘴唇干枯,但那的确是我的诺苏。
他看到我的一瞬间,好像眼睛就红了:“阿醒!”
我连忙说:“你把我和祁之晨都拉上去!登山绳快坚持不住了,毒气也快启动了!”
诺苏凝视了我三秒钟,我耳边都是空旷的古河道里呼啸而过的风声。很难形容那个眼神,复杂、深刻、失落,而又充满了喜悦、憧憬。我认识诺苏这么久,他一直是沉默的、疏离的、寡言的,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能显露出一点点坚硬内壳里被封印的情绪。
可是,就那一个眼神,他仿佛瞬间活了过来,第一次展露了鲜活的、十七岁的他自己。
可是我没有看懂。我的大脑被缠斗的热血充斥,我那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我们抓住了祁之晨,诺苏有救了,我根本没想过诺苏是怎么想的。
毕竟在我眼里,他一直都很听话。刺瞎祁之晨、逃跑又被抓回,一直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从来没和诺苏商量过,他一直都在被动的接受着我的爱。
我的......诺苏,我忘记了他,他其实是那么勇敢的一个人。
“好。”他笑了一下,往回缩了一下,然后又放下来一段登山绳,另一头大概拴在哪里,说:“哥,你先攀着绳子上来,阿醒要挂不住你了。”
祁之晨大概也是冷静下来。他还有那么大的家业,如何能舍得和我这个无名小卒一起死在人烟罕至的汗腾格里峰呢?他一声不吭,从我身上爬开,双臂双腿都绞紧了那段登山绳,开始一截一截往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