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选。”
铁笼之中,穆则帕尔围着场上走了一圈,从右侧顺利下台。主持人拿着话筒喋喋不休,又上去了两位选手,其中一位应该就是他刚刚介绍的第二顺位,霍佳。
观众们又安静下来,专注地看着霍佳开始凌虐他的对手。
我知道诺苏是什么意思。他只带我看了拳手的世界,却不带我看娼妓的,告诉我拳手的残忍,却有意避开了娼妓的绝望,
本意就是在这两条路中,为我推荐了更为好走的那一条。毕竟我这个体格去当拳手,只能是有去无回;但这个颜色去当娼妓,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诺苏......冷淡无情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非常温柔的心。
但是,就算见到了一条路血肉横飞,我也不可能去选另一条路。我愿意带着裴醒枝这个名字,死在那个铁笼里,而不是屈辱的在各个男人的胯下,苟延残喘一天又一天。
我宁可飞溅出的是我自己的碎片,也不会让我身上带着别的男人的精液。
我看着诺苏,他的眼睛是淡棕色,看着我的时候就像一汪平静的湖水。但是更仔细的凝视,就能在他的眼睛深处,看到那么一丝丝的希冀。
他在期待我做出割舍,选择退步,至少先让自己活下来。
可是,我却要让他失望了。
我有点愧疚的看着他,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对不起......诺苏,我愿意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
诺苏挑了挑眉毛,眼珠里蓦然迸发出两团怒火——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有情绪波动——他的声音几乎冰冷:“裴醒枝,你知不知道,就你这样的,上台第一天就会死在铁笼子里,一点余地都没有。”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一棵树要在塔克拉玛干扎下根,会有多难。一个人要在矿谷保住性命,又有多不容易!你既然是来找你父亲的,难道你想让他看见你的骨灰盒吗?”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诺苏,我知道。但,事已至此,就当是我选择了我自己的命吧。”
诺苏咬紧后槽牙,看着我的眼睛怒意高涨,我也并不开口,仅仅就是这样带一点愧疚的看着他。好半晌,他才恨恨道:“哥给了我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必须把你送上擂台。裴醒枝,如果你不想真的死在笼子里,今天开始就跟我学搏斗术。”
我顿时哑然,看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脸,眼眶就有点湿润,喉头一片干涩,嘴唇嗫嚅了好几下,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诺苏却不再多和我说一句话,转身就往门口走,背影里无端端就带了几分怒气。我连忙跟上他,亦步亦趋,觑了他的脸色好几眼,却也不敢说话。
又顺着那条通道出来,这一次,门口的维族男人笑得更放荡了:“准备什么时候上台?小男孩儿,等开完苞了,别忘记让哥哥尝一口——”
他手里的电击棍还想像刚刚一样下流的戳我屁股,却被诺苏猛然暴起,一拳抡在脸上,将他打了个仰面栽倒,另一个男人本来也在笑,被吓得立刻立正了。
“他选了铁笼。”诺苏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阿由拜,别再让我听见你侮辱一位巴图(勇士)。”
阿由拜倒在地上,似乎是被打破了嘴角,可人也乖顺了,捂着下巴往后缩了缩,低着头惶然道:“明白、是,诺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