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那个神秘的少年正盖好了被子,安安静静的。我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坐在自己床上,拧开水杯凑到嘴边,还没抿上一口,又有点叹气的冲动,把水杯放了下来,默默地对着空气发呆。
过了好几秒,也可能是过了十几秒,房里响起了一个略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你不喝?”
我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的室友在说话,茫然的看了一眼,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脱了冲锋衣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灰色背心,露出两臂肌肉紧实均匀的肌肉。他看着我的眼神非常冷静,却又异常的专注。
我愣愣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水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先于头脑反应,已经先一步跳了起来往门口奔。可我的动作快,这少年的动作比我快得更多。他简直像一头草原上的猎豹,从平静地坐着到暴起飞扑只需要一瞬间,下一秒膝关节就猝然落在我腿弯,将我整个人膝击向前跪倒。而他则顺势压在我肩头,他身形如此削瘦,那一下却仿若泰山临头,当场将我压得几乎五体投地,只觉得肩上有千钧之力,几乎瞬间一口血吐出来。
他只用了两下,就将我打得毫无反抗之力,徒然蜷在地板上挣扎。而他本人则很平静的说:“饭不吃,水不喝,我只能动粗了。”
我忽然明白过来,在我走上那辆中巴的时候,甚至于更早,走出伊犁火车站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背后盯上了我。
“你、你们是谁?”我不甘心道:“为什么找我?”
他语气很平静:“等你醒吧。”尔后扬手一击叩在我后颈,我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就晕了过去。
滴答,滴答,滴答。
我的眼睛还没睁开,先听到了水龙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其下应该已经积了一洼水,周围也大概空旷无比,才会有这样回音不断的响声。
滴答,滴答,滴答。
我动了动手指,指尖摸到的全是冰冷坚硬的石材,是地板吗?还是墙壁?我不知道,但是后颈的剧痛是实打实的,比落枕还难受,只要一偏头,就牵扯着肩背也痛。
但是我必须得睁开眼睛啊。
从一条缝隙到全部打开,很简单的一个动作,我竟然耗费了十来秒。等到眼前的世界终于清明,我才勉力看清楚,这是个简陋无比的山洞,大概是在风蚀的基础上进行了人为开采,顶端还有风沙打磨的痕迹,但墙壁上全是一铲铲的印子。而我正躺在一张羊毛毡毯上,手臂落在毡毯和墙壁之间,大概是躺太久了,以至于浑身酸痛。
我半跪起来,往洞口的光亮处看去,实在太模糊了,我什么也没看清。正当我准备站起来走过去的时候,洞里才猛然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吓得我霎时间汗毛倒竖——这个人从我醒来开始,就这样一直安静的看着我,但我竟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
“洞口锁住了,往地面上开着的。”
是那个神秘削瘦的异族少年。
我咬紧牙关镇定心神,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些:“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诺苏。木古惹古·诺苏。”他指了指自己,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哥让我找你。你进新疆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你来了。”
所以这一路上的消息,都是他们故意放给我的,就为了让我自投罗网,从法治相对健全的乌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