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知:“欧洲的语言都是都相似之处的,你不会以为我就会说意大利语吧?”
啊?我知道自己可能又犯了什么常识上的错误,但是我在顾北知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胆大包天、肆无忌惮。我知道自己肯定是错了,但是认错是不可能的,只能梗着脖子:“你又没跟我说过区别!你就说一句你会英语不就得了,说那么多干嘛!”
顾北知的笑声在电话里显得尤其低沉沙哑,听得我耳朵酥酥的:“好,那我现在跟你说了,你要不要过来?”
我想起来楚白秋对他的厌恶,以及之前再三警告我不要靠近他,踟蹰了一下。但是想出门的心情还是占了上风:“那你不能骂我是笨蛋。”
顾北知:“冤枉啊,我什么时候敢骂您呢?不是一直都只有你气我的份吗?”
这话倒也是。
我心满意足:“那下午一点钟,等楚白秋水睡午觉了,你偷偷来后门接我,别按喇叭,我自己出来。”
黑色的帕加尼像只黑色的大蜥蜴,悄无声息的在后门那条路上滑行了一小段距离,稳稳当当停在路边上。我蹑手蹑脚打开车后门,迎上顾北知笑得肆无忌惮的脸。
我小心翼翼坐上去,又小心翼翼关上门,顾北知倒在座位上无声无息的大笑,我有点郁闷但是不敢声张。一直等到司机开出了碧溪苑的大门,我才狠狠地扑过去抓顾北知的头发:“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顾北知一边笑,一边把我反手揽在怀里,带着一点笑喘的说:“宝宝,你为什么出来吃个下午茶,跟偷情一样?”
我顿时有点脸热,恼羞成怒的把他的头发抓的更紧:“你在胡说什么东西啊!你怎么开玩笑一点都不知道分寸的,两个大男人也乱说!”
顾北知把我抓他头发的手牢牢箍住,埋在我颈窝里笑得一耸一耸,带着点潮意的灼热呼吸拂在我侧颈那块薄薄的皮肤上,有点痒又有点烫。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既不回答也不放手,只是一味的低喘,埋在我颈窝里不肯抬头。帕加尼在路上安静的滑行,午后的空气温热,司机也一言不发,车里的氛围忽然变得奇怪,好像空气忽然就变成了浓稠的液体,在我的皮肤上黏黏腻腻的淌动。
我很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种寂静,却又觉得此时此刻,说什么都不合适。
过了一会儿,也可能过了很久,不知道。顾北知笑透了劲,才抬起头,碧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我,又泛起那种羽毛一样酥软的笑意:“我没有开玩笑啊,我是真的想和你偷一偷。”
我顿时抬起了手,条件反射性先给他一巴掌。但是明明已经快落在他脸上,他却不躲不闪,只是这样长久而认真的凝视着我,我就有点打不下去了。
我把手放了下来,恨恨的扭头看着窗外。但是黑色的遮光玻璃上,我看见了自己红透的耳根,比千言万语都要来得直白。
空气里浮动着糖浆和面包的香甜,隐隐还有带着暖意的苦涩,那是滚烫的咖啡被倾泻入杯中的时候,浮动的香味氤氲在空气里的味道。
我知道顾北知是个没什么正形的人,基本也不会老老实实在学校里上课。和大考小考都非要占据榜首的楚白秋不同,顾北知甚至懒得去参加月考。我从来不知道他正儿八经写起卷子讲起题来,能有这么沉稳的一面。
他比楚白秋脾气好多了,这是真的。
笨蛋的我还是笨蛋的我,但是一遍不懂顾北知愿意给我讲第二遍、第三遍,三遍的语气完全一样,不会越到后面越不耐烦。最关键的是,我不怕他,卡壳的地方我是真的敢问,一直到我真的懂了为止。
订正完了两张卷子,我觉得脑子有点木了,忍不住支着下巴靠在窗户上歪着头对着题纸发呆。顾北知也不催我,自己拿着一根黑色的钢笔,在手里转来转去。我明明是看着题纸,不知道什么时候,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