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叶荣秋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两人就要赶紧回重庆去。这几天叶荣秋都和黑狗挤一个被窝,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衣食住行样样需要人伺候,离了人就不知道怎么活,因此生活上都是黑狗照顾着他,虽说也没少挖苦挤兑他,但是不得不承认,叶荣秋已经很依赖黑狗了。
这回两个人一起下楼,看起来不像少爷和佣人了,看着都是普通老百姓。叶荣秋虽然穿的还是衬衫西裤,但黑狗不帮他洗,他只能自己洗,可他哪里会洗衣服,洗完的衣服灰灰黄黄的,看着倒比黑狗还邋遢些。
两人到旅店结账,旅店的老板娘问他们:“走啦?往哪走啊?”
叶荣秋说:“去重庆。”
“哟。”旅店的老板娘数完铜板丢进抽屉里,直摇头:“那可不巧,这几天总下大雨,西边的山路塌了,要去重庆必须得走那条路。咱镇上去送货的商队去了都又回来了,估计两位走不过去。”
叶荣秋一愣,连忙问道:“那还有别的什么路可以走?”
老板娘说:“那绕的可远了,都是山路,不好走。”
叶荣秋皱皱眉头,又问:“那啥时候能有人把路修好?”
老板娘苦笑:“谁去修啊,能干活的都被抓去当兵啦,政府说钱都舀去打仗了,没钱修路,还得老百姓自己想办法。啥时候能通,谁知道呢。”
第25章
叶荣秋不甘心,还是拉着黑狗去塌方的地方看了。一条山路断了十几米,周围的山路又太陡了,行人确实通不过去,想爬山绕过去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因此他们只得垂头丧气地回了长乐坪镇。
黑狗问叶荣秋:“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等人把路修好?”
叶荣秋不想等。他们没有盘缠,连个白面馒头都吃不上,每天只能吃咸菜过黑馍馍,这还是黑狗前两天白天出去帮人搬东西挣了钱才有咸菜可以吃。吃不饱还是小事,要命的事情是叶荣秋的洁癖。他每天都只能跟黑狗挤在一张潮湿阴冷的床上,那旅店的人连被子都不给他们换,住了三四天,三四天睡的都是同一床被子,还没有洗澡堂子,叶荣秋觉得自己身上都有跳蚤了,而且再这么下去连这独床也睡不了了,要去和一群臭汗淋漓的脚夫挤通铺。他以前在重庆的时候少做两件新衣服都觉得家世没落体会了人间疾苦,这种日子根本是想都没想过的。叶少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下来的,但也熬下来了,可是不能再熬了。
叶荣秋说:“还是去武汉吧。”
于是这天晚上他们还是在镇子上过的夜。
黑狗舀为数不多的钱买了两条换洗内裤,叶荣秋总算能穿着干净内裤进被窝。可是他还是没有换洗衣服,睡觉的时候不能把脏衣服穿着,因此只能和黑狗两个人赤条条地挤一个被窝。打头的时候叶荣秋总是小心翼翼地缩在床边,还恨不得手里能捏把刀,生怕黑狗对他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可是等到他累了,哪还顾得上这些,眼睛一闭就睡死了。这床又小,两个大男人想不碰到根本不可能,往往醒来的时候就是胸贴胸背贴背的,一不小心碰到什么关键部位还不能说什么,黑狗是压根不介意,叶荣秋则是有气使不出来,打碎牙往肚里咽。
晚上叶荣秋失眠了,黑狗却心宽的很,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他睡相不太好,一个翻身,长腿就割到了叶荣秋光溜溜的白腿上。叶荣秋懊恼地将他的腿掀下去,黑狗一条胳膊又搭了上来。叶荣秋十分气恼,对着他一通拍,把黑狗拍醒了。
黑狗烦躁地嘟囔道:“毛病!”
过了一会儿,叶荣秋小声道:“我想家了。”
黑狗睡得迷迷糊糊的,听了这话,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伸手把叶荣秋揽进了自己怀里。叶荣秋瞬间僵硬了。黑狗的胸膛很烫,他只觉自己的脸也轰的一下烧了起来,顿时懊恼地推开黑狗:“你做什么?!”
黑狗过了一会儿才有反应,咂咂嘴,懒洋洋地嘟哝:“以前都是小花跟我一起睡的,我还以为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