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默默看他一眼,“我劝你一大早不要开黄腔,吃不消。”
唐绍钧夺走他手里的三明治,“好事。”
林郁望天。
再望角落——狗都有肉吃,八斤生骨肉。
唉。
一早上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中度过了,这是周末,唐绍钧也没打算自虐式的去上班,更何况他们俩今天有安排。
不多时,两人收拾好,驱车出门,往唐家去。
这要从某部家庭剧……不是,要从唐绍钧给医生打电话说起。
医生哪知道父子俩在闹矛盾,他还觉得这是儿子关心老爸,所以一边检查,一边叨叨,渲染的那叫一个艺术化,好像唐绍钧下一秒就该趴结冻的湖面上给唐威掏鲤鱼吃了。
因此唐威叫他回家吃饭,不落人下的朝对面迈出了和解第一步。
林郁和唐绍钧到了家,还在讲晨跑的事。
五点半?呵,那不是生活习惯问题,是人权问题了。
“什么人权?你们要去基金会捐款吗?”
唐妈妈疑惑的看过来。
“……不是,”林郁道,“您怎么出来了,大冷天的,咱们快进去。”
三人一同快步进屋。
冬天树木已经掉光了叶子,几棵老槐立在院里,沉静的聆听着。
唐绍钧一进门就看见了趴在沙发上捶腰的老唐。
“腰怎么了?”他走过去,顺着几个穴位掐了两下。
“哎是那儿,再来两下,”老唐舒服的叹气,“还不是你妈,非让我陪她练那什么秧歌。”
早年拳脚一套下来还是虎虎生威,老了败在秧歌上,耻辱啊。
唐绍钧没吭声,给他捏着背。
父子间没有那种琼瑶式的长段对白,重新说话,一切如初,就算是和解了。
林郁站在一旁,唐妈妈笑道:“他们两个就是这个样子,一大一小,驴脾气。”
“您辛苦了,”林郁由衷的说。
“过日子嘛,”唐妈妈道,“来的时候你们吵什么呢?”
“没有吵,”林郁失笑,“一点小事。”
唐妈妈说了句很有生活哲理的话:“一块儿过,哪有什么大事,每天都是小事积累起来的。不察觉,一晃神,几十年就过去了。”
林郁道:“这样挺好的。”
唐妈妈指指那头““你看,绍钧和他爸其实都是一样的,踏实,肯干,认死理,认准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不管是事业上的、家庭上的,他们都没二心,”她想了想,还补一句,“不过绍钧比他爸还好点儿,他能听人劝,他爸是驴脾气,儿子更像我。”
林郁噗嗤笑了,“像您好。”
唐妈妈也乐,“阿姨可没骗你,你也知道是吧。”
“嗯,阿姨说的对,这回我一劝,他就回家了,”林郁点着头,尽职尽责的做一个捧哏。
他当然哄得唐妈妈很高兴。
两人又漫天聊了些话,那头唐绍钧频频转头,也没别的,就是想找一眼林郁。
林郁乐了,刚想过去找他,却被唐妈妈叫住了,“小郁,阿姨和你说两句。”
“嗯?”林郁含笑,“怎么?”
唐妈妈正色道:“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但你年纪还小,前面路还长,花花世界精彩的很,反观绍钧,刚才我也说了,他认死理,你们两个,要想好。”
林郁一愣。
他知道唐妈妈是为他们两个操心,当然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随即道:“您放心,我们都想的很清楚。”
唐妈妈笑笑:“好,你们想清楚就好。”
她没想敲打谁,也没想要什么准话,只是要提醒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