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太了解唐绍钧了,不说话,就是承认!
这个脑补狂!和他多说一句话就连孩子长大了俩人该上哪养老都想好了吧!
“你停下,我没有!”林郁试图努力辩解。
“专注点,”唐绍钧居然语带谴责的这样说了一句。
艹……不谈了,分手!
可林郁恼怒归恼怒,那个吻却还在加深。
攻下的城池就没有再退让的份,对方在一遍遍宣誓主权,让他熟记他的气味。
餐桌前的凳子是没有椅背的,林郁心中愤愤,试图回避这个亲吻,腰背微微向后折,接着被一双手搂住 ,按回怀里。
那是一个略显矛盾的姿势。
他仍然试图厘清一些事,但无论是情感还是身体意识都背叛了这一想法,顺从的朝着热源靠过去,依着对方的节奏,融进这份亲密里。
于是避无可避,干脆放纵沉湎。
然而,对方的攻势却渐渐缓下来,温热的唇舌分离,那吻转而落在了他的脸颊上、五官上,最后轻轻印在他的眼梢。
林郁觉得有些痒痒,缓缓眨了下眼睛,“……怎么?”
唐绍钧微微一笑,低头一吻。
其实很早就想亲亲他的眼睛了。
林郁的发色、肤色都偏浅,但眼瞳却是深色的,仿佛把全部的精气神都浓墨重彩的汇聚在这一点上,叫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睛,进而一点一点陷进去。
在二人相识的那些并不算绵长的记忆里,唐绍钧首先想起的就是这样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以至于后来每一次接触,看到这双眼睛,都会变得有点不理智。
听了林郁骗他父母的满嘴胡话,他不觉得恼怒,看林郁带闻致知来探病,他张口就编了一个投资部门,知道林郁受委屈,不顾身体尚未痊愈,便带人给他撑腰,更不必说一改工作狂的本性,放下缠身的事务,每天抽空去陪林郁,现在还调着飞机追到法国。
而这些,并不让他感到负担。
相反,他过的更加快活。
长久以来,他对自己要求的过分严苛,对外在的掌控欲过分强烈,因此孜孜不倦的追求着手头事项的完美,投入了自己全部的精力,以至于陷的太深,忘记去关注生活的其他细枝末节。
追求完美和至臻给他带来了物质上的满足,却反而让他内心渐渐有了空缺。
是林郁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意识到,除掉琐碎冰冷的文件和金玉其外的社交,离了黑白灰的办公室和简单无人气的居处,他还能有另一处鲜活的期待。
他会期待一双微垂的笑眼、疲倦时的一杯清茶,还有雨夜时,在僻静小店的朗朗谈笑。
而更让人受宠若惊的,是这份期待分明是主动朝他走来的。
他在一个尚显清寒的初春里,顶着鼎沸的人声,穿过重重人潮,来到他的面前。
不得不说,这是上帝为他安排的奇迹。
而他将虔诚感激,郑重收藏。
空气越发粘稠,温度上升,人仿佛陷进了一浴缸的热水里,四肢百骸俱是绵软和欢喜。
“……再等一下,”林郁伸手抵住他肩膀,含糊道,“养老到底去哪儿?”
“新西兰。”
呵。
果然。
男人!
.
金松电影节悄然来到了闭幕颁奖仪式。
郑导拿到终身成就奖的定制金松树,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映在高清的大屏幕上,每个人都看见他眼中洇出的泪水,所有人起立,发自内心的为这位老艺术家献出自己的掌声。
台上,他鞠躬时,颁奖的评委也同样弯下了腰,向他表达自己的尊敬。
林郁和裴明高坐在台下前列,他们的心情要更加激动些。
郑导是他们的领路人,在过去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里,她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