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也为他特意回来。
结果当然不能如愿。
后来为他辩护的是法援一位年轻女律师,姓卢,是卢安资的胞姐,他也是因为这个才和卢安资做了多年的朋友,以至于被拽到现在的情形里。
一环扣一环,还真都是自己作的。
第34章
此时,一旁的卢安资也终于打通了心里最后一点关节。
原来如此。
他一直不解,林郁那时分明就是见义勇为,而对方体质特殊,倒霉送命,可林郁在面对对方父母的愤怒、构陷时,面对检察官的指控时,却一个字都不辩解,坦然承认所有过错,活像要去找罪受。
好像他去那么一遭,就只是要不管不顾的发泄一场,发出小孩一样的哭闹,去吸引谁的注意力。
对啊,他就是去哭闹的。
穿书者如果做完全部任务,可以以人道主义为由,申请带走其中某世界的一个精神体,去到主神世界团聚。
林郁想必是知道这件事,所以故意在那个案件里,完成了一场朝向某个人的沉默哭闹。
他哭完闹完,八风不动的站在那儿,等着某个人的动容、某个人的垂怜和施舍。
但………卢安资心有不忍的想,即便是这样低的姿态,他也从没等到。
那么多个形形色色的世界,那么多刻骨铭心的经历,那么多完美到不可思议的恋人,哪一个人能等到?
林郁又是输给了哪一个?
他抬起眼睛,看向林郁,但林郁已然潇洒走开,像个没事人似的。
林郁先冲余柯笑一下,说:“你做不做证,我都能把自己作进去,和你没多大关系。”
余柯抬头看他,一阵茫然,没听懂他的话。
林郁没停留,转而冲着四周的前同事们道:“话我都说了,诸位也听了,信多少在你们。”
众人神情各异。
按理说,都是混社会那么久的成年人,对别人的话听一半信一半的道理,大家都明白,更何况他们在最爱玩营销炒作的风娱工作,更明白这个。
但是这一刻,莫名的,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相信了林郁的话。
林郁接着说:“这次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发酵太过,大家都共事一场,希望你们给我留点情面,我也给你们留情面,行……”林郁这话说到一半,目光落在某处,忽然舌头打了个结,在“行不行”上差点摔个跟头——
他努力理顺,说完:“行不行?”
好不容易努力理顺,却总觉得不是那个味儿了。
他看见了唐绍钧稳稳坐在轮椅上,朝他比了一个继续的手势,完完全全一副残障边缘人士听墙角的模样。
您这,有意思吗?
也就在这个时候,郝明建终于来找存在感,一下一下的拍着巴掌,笑道:“故事讲完了,精彩。”
大家都朝他看过去。
“给了你余地,该说的也都让你说了,”郝明建道,“可惜就是少了点证据,不像你在所有笔录和记录里那样,承认的干脆利落,白纸黑字的写,清清楚楚。”
“不劳烦您操心,”林郁反唇相讥,“我就没有什么余地给你留了,趁早收拾一下,你也能上看守所感受感受他们那儿的伙食。”
林郁的“大放厥词”让郝明建哈哈笑起来。
笑毕,脸上恶态毕现。
他冲围观的员工道:“听够了看够了?给你们发工资是让你们来吃白饭的吗,滚进去做事——还有你们,带他进来。”
保镖都是一愣。
他们对视一眼,一咬牙,只能对不起林郁了……
还不等林郁怎么样,护着他的实习生先冲了出来,“喂,你们干什么,我已经报警了啊!”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彪形大汉,被她的长指甲抓了道痕,有点不高兴。
他伸手抓实习生,嘴里嚷嚷:“小姑娘家管什么闲事,让开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