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难顶啊。”

他挠了挠已经斑秃的脑袋，有些头疼：“小弟弟，我们这里需要每天统计仓库库存，Excel是最基本的操作，不是只要站着收银就行的。”

空弱弱道：“可我面试的是奶茶店店员啊？”

“做奶茶也要做Excel啊。”人事叹了口气，想了想，又道：“那你还有什么特殊技能没有？剪辑？脚本策划？拍tiktok总会吧？”

空的眼神从迷茫逐渐变为安详。

耍剑算才艺吗？

他在心中默默地想：奶茶店难道不是只要做奶茶就行吗？

“这年头奶茶店也卷啊。”仿佛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人事叹了口气，无奈道：“现在都是互联网经济，没点特殊才艺根本没法和别家店竞争。”

说话间，他的目光频频投向空的脸，不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以及深深的渴望。

空还没从这眼神品出味来，便见秃头人事浮现出无奈又惋惜的眼神：“你这样，我们也很难啊。”

他掰着手指头和空掰扯：“你看啊，你毕业证又拿不出来，身份证也是临时的，工作经验也没有，最基础的工作软件也不会用，甚至都没有特殊才艺——”

一连串的打击让空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原本的自信只剩下沧桑。他抿了抿嘴唇，从椅子上站起：“那我回去了。”

“诶诶诶别走啊！”人事一急，连忙去拉空的手腕，却在即将触碰到时被少年灵巧地躲开。

“你做什么？”空奇怪地看着人事：“你不是不想招我吗？”

“我没说不想要啊！”人事脱口而出，话音刚落，他便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嘴瓢把真实想法说了出来，连忙咳嗽一声，故作严肃道：“像你这样的人，也就只有我们这里愿意让你过来上班了。”

见人事居然愿意招聘自己，笑容终于从空脸上绽开：“你愿意招聘我？”

如阳光一般的笑容晃得人事有些发晕，他喘了口气，悄悄平复了内心不断涌现的惊艳，伴着脸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如果你愿意出镜的话，我们就可以让你过来上班。”

“出镜？”刷过短视频的空对此不算陌生：“就是拍短视频吗？”

“没错。”人事点了点头：“以你的长相，勉勉强强也能凑合当个亮点。”

何止是亮点，这长相，发出去就能爆火！

人事在心中美滋滋地想着，脸上却露出“这合同签下来是我们公司亏大了”的表情：“如果你同意的话，就签下这份合同吧。”

“可是...”空看着合同，迟疑道：“上面写着应支付我时薪1200日元，下面为什么又变成了800日元？”

“这个嘛...”男人摸着下巴，淡定道：“1200日元是正式员工的时薪，你是新人，又没有工作经验，当然会比别人低啦。”说罢，他拍了拍空的肩膀，很是友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