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因为说这话时他的语气中透着股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得意,听起来像是在跟他炫耀,炫耀自己现在有多幸福。
宋暮云不禁在心里笑了一声,心说这就幸福了吗?我给你唱首歌你就幸福了,你的幸福是不是有点儿太简单了啊徐行。
可能是被这风刮的,他莫名觉得鼻子酸得厉害,正要说以后会更幸福,会越来越幸福,就冷不丁地听到徐行的这句在一起,一下子愣在原地,就连鼻腔里的那股酸楚也被怔得停滞。
——“宋暮云,我们在一起吧。”
宋暮云反应了两秒还是有点愣。
什么情况?
不是说好的明晚吗?不是刚才还说是明晚吗,徐行怎么也开始不按常理出牌了?他不是向来做事要提前规划做得井井有条么,怎么还说话不算话?
“这什么表情啊,我没喝酒,也不是一时冲动。”徐行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扯了扯嘴角。只是扯出来的这个笑宋暮云怎么看怎么觉得僵硬,可能徐行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很快嘴角就变得肉眼可见的紧绷。
紧张。
不是一时冲动,但那话也是脱口而出。
就跟那天早上他在洗手间冲冷水时一样,刚才他脑子里也只有一个想法——要跟宋暮云在一起。
其实这段时间徐行会偶尔恍惚一下自己跟宋暮云现在的情况到底算什么,因为某些时刻他过得太开心自在了,他感觉他们俩好像并没有分开,好像还是在谈恋爱。
那天他却是彻底明白,这根本就是他的错觉。
他是一个会对另一半产生性冲动的正常成年男性,也没高雅到去追求柏拉图式的恋爱。就算再开心再愉快再快乐得让人得意忘形,他跟宋暮云现在也不是在谈恋爱,是已经说了分开一段时间的关系。
这段时间的相处是很舒服,但这不够。他不要咽回将要说出口的话,也不要收回已经伸出的手。他要跟宋暮云无所顾忌、肆无忌惮,想牵手就牵手、想拥抱就拥抱、想接吻就接吻、想做-爱就做-爱。
那天徐行冲了很久的冷水,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打湿了,往下滴答着水珠。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会儿,低下头又往脸上泼了一捧水。
——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想跟宋暮云在一起。
最好能三天三夜不出门,从黑夜到白天,从浴室到阳台,从桌角到床尾。自己随时能听得到他的声音,碰得着他,看得见他。
——他要跟宋暮云在一起。
这会儿徐行脑子里没有那么多黄色废料,但听宋暮云唱歌,看宋暮云被冻红的鼻尖,和他大约因自己而动容的泛红的眼睛,他想跟他在一起的心比那天更为强烈。
“是,我是打算明晚再说,”他握着方盒的手收紧,看着宋暮云的眼睛,“但我现在忍不住了宋暮云,我也不想憋了,我就想今晚说,想现在说……”
有几个路人聊着天走下来,宋暮云揽着他的胳膊往围墙边挪了几步。
“好,说。”他看着徐行,手没多在他胳膊上停留,收回去放进了兜里。
“什么语气,说,”徐行看着他,“命令我呢。”
宋暮云略有些无奈,嗓音拖着:“好,你说吧,我在听。”他挑起一边眉毛, “这样呢?够他妈温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