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徐行突然失控的具体原因,宋暮云也没打算问。
即便是已经在一起了,他也觉得自己没有权力去窥探对方不愿意让他人看到的内心。
这种行为挺不道德的。
深吸了口气,宋暮云揉了揉脸颊,“我发现吻技这东西是可以练出来的。”
也发现一种感官会冲没另一种感官,比如刚才,他的听觉就冲没了痛觉。
而现在痛觉回来了,他就知道伤口又裂了。
徐行清了清嗓子,“伤口又破了吧,我刚才尝到了血的味道。”
“嗯,舌头上的,我现在还能尝到。”宋暮云咬了咬舌尖,“以后喝椰奶估计都会想到今晚。”
徐行沉默了会儿,突然说:“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儿激动了。”
“嗯?”宋暮云愣了愣,知道他的“对不起”也不只是对这个。
但不管是对什么,都让他有些心疼。
因为徐行并没有做什么需要他说“对不起”的事。
沉默了下,宋暮云伸手摸摸徐行的脸,“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还是我先点的火,要不我咬回来?”
徐行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嗯,回去吧,我饿得肚子都开始哭了,呜呜大哭那种。”
“那你得狠心让它哭会儿,我受不了在车里吃东西。”宋暮云又摸摸他的肚子,还真瘪了。
徐行笑了起来,“我以为我能有特权呢,好歹是男朋友。”
“其他随便有,这个不能。”宋暮云发动车子。
徐行想起来刚才差点儿就要被他俩洒在车里的椰奶,扭头看着他,“那我刚才是不是踩你雷了?”
宋暮云笑着看了他一眼,“你问都没问就他妈把吸管戳进去了,也没给我提醒你抬脚的机会啊。”
徐行笑着叹了口气,“完了,等着炸吧,炸死我吧。”
宋暮云开车是很稳的,也很帅。
平时挺吊儿郎当一人,没想到开车的姿势还挺板正,不单手搓方向盘,也不把右手肘杵在扶手盒上。
但每一个动作在规范中又透着一股漫不经心,不紧不慢地,让人很有安全感。
其实也不止在开车时让人很有安全感。
在看出他的不对劲但没戳穿时,也让徐行很有安全感。
起码让他有时间去思考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异常。
比如:
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地去抓宋暮云的头发让他产生痛感?
为什么会想看他被窒息感紧紧包围着时下意识地抓住自己的胳膊?
——那时候的自己像是在一片汪洋大海中唯一一片支撑住他的浮木。
又为什么突然结束?为什么退开?
不,不是因为察觉到他的伤口裂开了。
在结束这个吻的很久之前,徐行就已经尝到了一股铁锈味儿,但他非但没有停下来或者轻柔一点的想法,反而变本加厉,更加恶劣地去吸、去咬,想要更多的、更浓的、来自于宋暮云的味道。
那是宋暮云的血,是宋暮云的味道。
是他咬出来的伤,吸出来的血。
是他的,宋暮云。
会看向他、跑向他、拥抱他。
徐行可以用占有欲来解释,用每当宋暮云靠近一步自己就会变得更加旺盛的占有欲,解释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确定宋暮云的存在,也想让宋暮云更加强烈地感受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