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说,这会儿他就是觉得事情可能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柳年过去的那些经历的恶劣程度也可能远远超过以上那些情况。
一想这些,宋暮云本来就有些昏沉的脑袋更加重了,胸口也感觉跟堵了块儿石头一样憋得慌,不但不困了,反而愁得他叹了口气。
徐行看了看他,转头对秦垚说:“可以带她去陌生的城市转一转。没认识的人,没熟悉的地方,不会有能让她想起过去的那些事的因素,还有你陪着,估计会更舒服点儿。”
说完,他自顾自地笑了,“没别的意思啊,就单纯提个建议,去看医生是最好的了。”
秦垚愣了愣,“之前医生也这么说的,有条件的话可以带着她去旅个行什么的,不过我一直忙这忙那,没空……”
他看了看徐行,点儿就要来一句“你是也有什么心理问题吗”。
“其实一个人也行,她自理能力不是挺强的吗?”徐行由于跟老妈不和,所以也不好奇为什么柳年她妈妈做不到陪自己的女儿克服疾病。
秦垚笑了笑,“她一个人去我倒不是怕她出什么事儿,而是怕别人出事儿,太虎了她那性子。”
徐行笑了起来,“平时看着还成其实,就偶尔凶点儿。”
“平时挺有意思一姑娘,”秦垚笑笑,“就是运气不好,什么抑郁症啊双相的全找上她了。”
徐行没说话,心说看那天晚上在繁兴路她对那俩人的反应,好像还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柳年过去的经历估计挺丰富的。
也挺残酷。
上了车,秦垚从车窗探进脑袋交待,“不用身份证,给前台报我名字就行。”
宋暮云啧啧两声,冲徐行扬扬下巴,“看到没,这才是少爷。”
徐行也笑了笑,“别明早起来前台追着我们要房费。”
“滚蛋。”秦垚笑骂,“我怎么感觉你对我意见很大的样子?醋可不能乱吃啊。”
徐行耸耸肩,“行,我闭嘴了。”
秦垚笑了笑,摆摆手,“今晚谢了,晚安。”
“谢屁,”宋暮云看他一眼,“赶紧滚上去睡吧。”
脑袋一沾到座椅后背,宋暮云就困得眼皮子直打架,不过还是想跟徐行聊会儿天。
“秦垚是不是挺牛的?”他问。
徐行“嗯”了一声,“要不是他喝那么猛,我真看不出来他跟平时有什么差别。”
“跟你一样,都是情绪管理大师。”宋暮云说,“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柳年本来就情绪不稳定,他要还随便对人发火什么的,只会让柳年的状况更糟糕。”
听刚才秦垚的说法,他似乎是不愿意让人知道柳年到底是怎么了,于是徐行也没问宋暮云他知不知道。况且他作为一个暂且称得上是“患过”心理疾病的人,知道有时候就算是了解了病因也不能改变什么,因为即使解除了病理上的病因,心理上的是无法被完全抹去的。
虽然心理疾病也有痊愈一说,但徐行个人认为那只是一种“相比以前是好了点儿”的乐观说法。
这也不是他悲观,只是他觉得从那东西出现的第一秒开始,你的生活就多了一分子,而这一分子虽然不至于时时刻刻让你看到、想起,但会若即若离地跟着你,直到你死亡。
宋暮云本来都迷糊睡着了,秦垚又来了电话。他接起来,“放。”
“还没到吧?你别忘了明晚还订了桌。”秦垚说。
“知道了,”宋暮云含糊地应,“本来我未来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