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发软。
祁昼明见她低垂着头,倔强地与他怄气,好不容易坐到床边,费力地弯下腰来伸手去够远处绣鞋的。
再也忍不住动了。
容因才堪堪摸到绣鞋边沿一点柔软的布料努力,倏然腾空。
祁昼明抱着怀里的小夫人,温声致歉:“我错了,不该逗因因。因因想怎么罚我都随你,好不好?”
容因这才仰眸,泛着莹润水泽的眸子里满是倔强。
即便听见他服软,却也依旧梗着脖子不肯示弱,只是语气生硬地问:“当真?”
“当真。”
“那……罚”,小夫人眼珠转了转,“罚你今日做我的仆从,唯我是从。”
他一怔,含笑点头:“好。”
可他说完,容因却又迟疑起来,狐疑地打量他。
应得这么快,总觉得他还是不安好心。
然而祁昼明这一日,竟当真安分得很,就连用饭时,她故意指使他将自己抱在怀里,小手不安分地在他大腿上作弄,轻轻揉捏其间的软肉,他都只是哑声让她“乖些”。
规规矩矩,格外端正,与往日做派简直大相径庭。
容因总觉得他肚子里憋了什么坏,可除却熄灯前替她那处羞人的地方上药时,他发狠般在丰盈的雪堆上咬了几口,当真再无其他过分的举动。
*
隔日傍晚,天色渐渐暗下来时,忽然又下起了雪。
寒风卷着滚滚雪沫,在黑夜中四散如流萤。
容因裹着厚毯坐在窗前,推窗看了半晌,竟还觉不够,伸手去接流散的六瓣凌花。
祁昼明手中捧了一卷书,书页上纤长的指骨时不时轻轻翻动,偶尔于片刻的间隙抬眸,看一眼容因。
又翻过一页,眸光落在小夫人身上时,却见她粉面上满是欣羡。
祁昼明默了默,突然放下手中卷帙朝她走过去,一把将人捞入怀中。
容因惊呼一声,下意识搂紧他脖颈,不解地转过眸:“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大步流星地往屋外走,路过衣珩,单手挑过她那件薄杏色披风:“不是想去梅林么?”
话音刚落,便见小夫人一怔,杏核般双眸流光熠熠,欢喜道:“当真?”
容因原以为外面飘了雪,祁昼明会将她拘在屋内,不许她出门。
没想到他竟主动要带她去梅林,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她心中想着,不自觉问出了口。
祁昼明闻言失笑:“因因眼里,我就这般不通情理么?”
昨夜她就说想去,方才望着窗外飘雪,更是满眼渴盼,他便知,是这些日子将她拘得厉害了。
“没有没有,你最好了!”
如愿以偿,容因唇上抹了蜜一般,话都尽可能挑拣最甜的说。
一路上,听着小夫人像只轻快的雀儿般叽叽喳喳,时不时嗓音清甜地娇声唤他。
他不无愉悦地想,偶尔放纵一回,也不打紧。
*
管事口中的那处梅林在别院北面。
说是梅林,来之前,容因只以为不过就是在园中栽上十几株梅树,也算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