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实在是种折磨。
不少官员适应不了那里的气候和艰苦的生活,待上几年便病死在任上。
容因沉默片刻,轻声道:“也算是吧。”
“那我们就不能陪着父亲一起去吗?既是苦寒之地,我们怎么能自己待在邺都过安逸的日子,撇下他一个人去那里受苦?”
他记得那些戏文里若发生这种事,女主人公就会义无反顾地陪男主人公一起前去边地赴任,没有半分怨言。
可是她好像并不这么想。
难道,她不爱父亲吗?
容因唇边的笑意淡去:“是啊,我也不想撇下他。可我知道,他盼望我们平安的心和我想他能好好活着的心,是一样的。”
不等小奶团子再开口,她又说:“那我换个问题。唔……倘若有一日,我同你父亲和离了,因为他犯了一个让我无法饶恕的错误,我不想原谅他了。那你是否愿意,跟着我?”
小奶团子听完,眉头紧锁,神情严峻地问出一句话——
“他找别的女人了?”
容因瞠目。
震惊之下险些咬到腮帮上的软肉。
即便知道小奶团子早慧,可他一个五岁的孩子说出这种话也太惊人了些。
究竟是谁告诉他这些的?
“瞧你那大惊小怪的样子”,祁承懿撇撇嘴,一脸不屑,“难道被我说中了?”
“没,没有”,容因连忙摇头,“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嘛,提前问问,不作数的。”
“那就好”,小奶团子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没有。
“我说你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你没听人说过嘛,多思多虑就会多病。你瞧你这小身板儿,整日不想着好好休息,偏要顾虑这些,你不生病谁生病?”
容因面上应诺,心中却苦笑。
怎么能不去想呢?
昨夜想通之后,她便突然意识到,祁昼明能靠一纸和离书与她撇清关系,可是祖母和懿哥儿呢?
只要他同曹家撕破脸,祖母和懿哥儿便会置身险境。
若当真走到那一步,他要怎样才能保全他们祖孙二人?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万全的法子能让祖母和懿哥儿不受丁点儿伤害。
除非,有一个就连曹家都万分忌惮的人,愿意给予他们庇护。
可是,若真有一个这样的人,恐怕祁昼明也不至于同曹家搏命。
她正想着,耳边忽又传来小奶团子略显迟疑的声音:“你……为何总想着要捎带上我?”
容因迅速掩去眼底化不开的愁绪。
抬眸,见他抿着唇,望向她的目光中露出一丝尚未来得及掩藏的期待。
她笑:“因为懿哥儿于我而言很重要,我挂心你的安危呀。”
小奶团子不自在地撇了撇嘴,眸光却变得晶亮。
容因话音刚落,碧绡从外头回来,步履匆匆地走到她身侧。
顾不上说宅子的事,她看了小奶团子一眼,俯下身,凑到容因耳边道:“夫人,先夫人的母家递来消息,说……小公子的外祖母病重,恐怕熬不过这月了,想请小公子去淮阳陪伴一段时日,了却老人家的心愿。”
“去淮阳?”容因眸光微闪。
“怎么这样突然,可曾核查过,那人确实是从淮阳江家来的?”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还是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