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麻麻的,像过了电一般。
她忍不住轻轻撇嘴,眼底却不自觉地荡开一圈又一圈涟漪。
老男人,花样可真多。
可转念,她又想起江氏。
那个即使已经故去,也被他放在心里惦念了许久的女子,该是很好很好的人吧。
*
容因到时,钟灵已在天香阁等了她许久。
原本钟灵提议去街上逛逛,可容因一想起“逛街”二字,前日她在街上一掷千金的画面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叫她忍不住心虚。
加之天气暑热,两人一合计,索性便在酒楼订了个厢房,打算就这么坐着聊聊天也好。
容因推门进来时,钟灵正坐在厢房里那张圆木梨花桌前怔怔出神。
她一眼便瞧出,这小姑娘有心事。
“崔姐姐,你来啦”,听见动静,小姑娘站起身,唇边漾起一抹浅笑。
容因颔首,与她一同坐下,一上来便开门见山地问:“有心事?”
钟灵一怔,转而笑起来:“崔姐姐好厉害,这便瞧出来了。”
小姑娘笑着,眼神却黯然。
“能同我说说么?”
“也没什么”,钟灵故作轻松地道,“就是先前咱们在康王府那次,沈灼找我说了些话。”
“他说,他如今没有成家的打算,想让我同父母说,去他家退了这门婚事。”
邺都消息灵通些的人家只隐约知道他们两家在商议亲事,却不知实则武阳侯府早已将聘书送去了国公府,再过几日便要去下聘了。
这个时候沈灼匆匆赶回京,她原本以为他是重视他们的婚事,为下聘而回京,还满心欢喜。
却不知,他是想退亲。
钟灵说着,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那日听沈灼说完,她偷偷哭了好久,却还是强忍着憋在心里,没敢与家里的任何一人讲。
就是怕倘若父亲知道了,会一冲动提枪杀去武阳侯府。
今日容因一问起,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能倾诉的人,她便再也忍不住了。
可没想到,就连将这些话说出来,都会让她这么难受。
容因听完,轻轻蹙眉。
“钟灵,你与那位沈世子,可相熟?他是否,早有红粉知己?”
钟灵泪眼婆娑地摇头:“不是的。我与沈灼自小一起长大,他那块木头,一心都扑在舞刀弄枪上了,哪里会有什么红粉知己。”
“就像他说的,他可能只是不想成婚罢了。”
武阳侯府与颍国公府一样,也是以军功立家。
她与沈灼二人的祖父曾一同上过战场,是彼此能够交托性命的情谊。
也因此,她与沈灼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
在两家父母看来,结为连理,几乎是理所应当。
甚至,她也是这么想的。
唯独沈灼,他不这么想。
听她语气,容因瞬间了然:“你属意于他?”
钟灵轻咬了下唇,迟疑着点头。
容因默然。
男女之事,最是难解。
她自己尚且是一头乱麻,又如何能帮得了钟灵?
沉默良久,容因又问:“就不能不是他?”
钟灵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