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摇头:“没有,皆在此处了。”
不等容因开口,他又道:“若施主方才看过,没有您要祭拜的那位故人,那还请随我离开。勿要惊扰逝者。”
祁承懿闻言,忍不住要上前说话。
却被容因察觉,一把拽住。
她冲小奶团子摇摇头,而后又看向那老道,说:“仙长说得是,我们这便离开。”
从救苦殿出来的一路上,祁承懿始终低垂着头,不论容因怎么劝,都不愿抬头,也不愿说话。
直到见了碧绡和青松,面对他们的询问,也不发一语。
容因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他面前蹲下身来,仰头一看——
果然哭了。
眼眶、鼻尖都红红的,透明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一路滑至下颌,再滴落下来,将胸前的衣衫打湿了一片。
容因沉默半晌,忽然张开双臂,将眼前小小的人儿紧紧拥进怀里。
她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道:“没事的,哭出来吧,哭出来便好了。大不了等回了府,我去帮你问你父亲,一次不行,便问两次,总能问出来的。”
“再者,说不定是你听错了,实则他们说的并非灵台观,而是别的什么云台观、雨台观的呢……”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直到自己都开始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时,怀里的小奶团子忽然将头埋进她肩膀,放声大哭。
*
许是哭累了,祁承懿最后竟伏容因她肩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幸而他睡得沉,下山时,容因与碧绡两个人轮换着,将他背了下去。
坐在马车上时,他依旧睡着。
路过一间茶舍时,容因让刑二去弄了些温水来,将帕子打湿了,然后动作极为轻柔地替他将脸擦拭了一遍,最后又放在他眼睛上敷着。
哭得这样厉害,眼皮都哭肿了,若是不敷一敷,醒来必定要眼睛疼。
做完这些,容因松了口气,低声道:“难为他了。盼这么久却盼了个空,若换做我,也要难受上许久。”
碧绡轻叹一声:“谁说不是。懿哥儿也是可怜,自幼就没见过先夫人什么模样,连个念想都没有。”
因怕将祁承懿惊醒,刑二这一趟将马车赶慢了许多。
容因心里发闷,便掀了帘子,想着透口气。
直到进城,帘子依旧没有放下。
邺都商业繁荣,除却东西两市,寻常的街道上也有不少铺子和摊贩。
嘈杂热闹。
容因便时不时转过头看一眼街边的杂耍和摊贩售卖的新奇玩意儿。
这样热闹的场面叫她忍不住想起端午夜,祁昼明带她出来游玩时所见的景象。
那夜的邺都,似乎比如今白日所见的还要好看一些。
这个念头才在脑海里闪过,马车驶过垂虹桥边,她不经意一瞥,似乎看见一个像极了祁昼明的身影。
一身玄裳,身姿笔挺。
他身边,站着一个女子。
一身华服,玉人高挑,倩影婀娜。
他们言笑晏晏,似乎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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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
马车很快从桥边驶过, 桥上那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