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真聪明。
思及此, 青松心底颇有几分自得。
听他说完, 祁承懿明显有些意动, 但纠结片刻, 他道:“算了, 还是先不去了。”
“为何?”青松诧异地问。
“她前几日才出了事”,祁承懿抿了抿唇,口不对心地道,“如今带她出门,只会给人添麻烦。过些时日再说吧。”
虽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但听府里的下人说,那日是父亲将她带回来的,还着急请了郎中,想来不单单只是受伤这么简单。
想起她坠湖后的那一个月里,总是病恹恹的,面色苍白,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他觉得还是让她多养几日比较好。
省得到时连山她都上不去。
青松立刻洞穿了他的想法。
他撇撇嘴,故意小声嘟囔道:“我这不是瞧着你想去看夫人,给你找个由头嘛。再说了,又不是今日去问了便一定要今日去,大可以再过些时日的。”
祁承懿倏然抬头,几乎是有些急切地反驳道:“谁,谁想去看她了?”
他说得斩钉截铁,耳尖却悄悄红了。
青松看在眼里,也不点破。
他笑嘻嘻地道:“我,是我想去看夫人,成了吧?哎呀,你就陪我走一趟嘛。”
他这么说,并不是随口搪塞懿哥儿。
这些日子夫人都没来过书室,他能察觉出来,懿哥儿就连跟着先生上课都不如先前夫人在时那般开心。
倘若夫人也在,懿哥儿答完先生的问题,就会装作不经意地瞥她一眼,等夫人笑着对他点点头,或者竖个指头,懿哥儿便轻哼一声撇过头去。
他坐得近,看得清清楚楚,懿哥儿转过头后,没有一次嘴角不是翘着的。
懿哥儿开心,他也开心。
懿哥儿想见夫人,他自然也希望能时常见到夫人。
“好吧”,祁承懿故作无奈地点点头,“那你到时记得跟她说清楚,不是我要去,是你非缠着我去的。”
“行,都听你的。”青松满口应下。
心中暗想,如此一来,便能一下遂了娘和懿哥儿两个人的意,他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书童、好大儿。
*
“碧绡,你瞧,我这针脚是不是还可以?”容因捧着绣绷跟献宝似的凑到碧绡眼前,眼神亮晶晶地问,脸上就差写上“快来夸我”这几个字了。
碧绡被她这副孩子气的模样逗笑,凑过来看了一眼,道:“是不错。”
顿了顿,她又笑吟吟地道:“比前两日绣得那些‘蜈蚣爬’好多了”,眼底一片促狭。
容因睁大眼,看着碧绡眼底的促狭,气呼呼地道:“好啊碧绡,你学坏了!让你笑我,看我不打你!”
说着,她扬起手,作势将绣绷往碧绡身上掷去。
碧绡灵活地闪身,将绣绷稳稳地接在手里,起身便躲。
有容因挑头,两个原本还在安安静静做绣活的人,忽然间便嬉闹起来。
一时间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祁承懿刚进院子,便遥遥望见屋里容因与碧绡追赶嬉闹的身影。
顿时冷哼一声:“你瞧她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需要旁人来看她。”
有时间和力气在这里与她的婢女玩闹,却没工夫去书室,亏先生还说她好学上进,果然都是装的。
青松悄悄觑一眼他的神色,满眼促狭地笑道:“我瞧着也是,那不若咱们回去?”
祁承懿一噎,转眸瞪他:“你不是还带了嬷嬷亲手做的栗子糕?难道你想就这么原模原样地拿回去?”
青松低下头,偷偷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