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哭腔。
她想说她什么也没看见,又想求他将手拿开,甚至还惦记着问他究竟为何要虐杀方才那人。
可脑子里却乱得像一团浆糊,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干巴巴地挤出这两个字,再没了下文。
祁昼明恍若未闻,他指腹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轻剐蹭了一圈,上头的薄茧让容因情不自禁战栗。
殷红的血涂抹在她如羊脂玉般柔软白嫩的脸颊上,像雪天里的红梅中的那簇蕊,娇嫩又可怜,看得他心底无比畅快,方才那些暴戾的情绪仿佛都在她如此令人愉悦的反应中被涤荡了个干净。
他轻笑,声音低哑,砂纸摩擦般的声响在容因耳边划过,激起她心尖儿一阵颤栗:“夫人,胆子这么小,往后可怎么办呐?”
说完,不等容因回答,他迈步朝她身后走去。
“乔五,处理干净。”
一直静静旁观的青年闻言无奈摇头,颇有些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而后认命地朝那滩令人作呕的血淖旁走去。
才走了几步,他忽然转过身来,对容因道:“夫人,你莫见怪,他……不常这样,就是今日这人非要找死,其实我们大人他平日里脾气还挺好的……”
这番话,乔五明显自己都不大相信,越说越没了底气,最后只得讪讪一笑。
容因却已没有力气再去计较那些,她疲惫地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示意碧绡赶快离开。
碧绡实则也受了极大惊吓,只是因为担心容因,反倒比她更能强撑些。
也正是此时容因才发现,这一整条街不知从何时起除却他们早已空无一人,原先店门大敞的几间铺子眼下门窗紧闭,四下一片令人悚然的死寂。
从巷子里离开时,容因隐约听到巷口转角处的暗影里有几个胆子颇大的在议论。
“又是那煞神,他造这么多杀孽当真不怕来日下地狱吗?”
“就是,这都是这月第几个了?自从有了这煞神,咱邺都一年不得多死上几十上百个朝廷命官?”
“唉,虱子多了不痒,多杀一个和少杀一个对他来说能有什么分别……”
想起祁昼明刚刚疯魔一般的神情和那双血红的眼,容因疲倦地闭上双眼。
不论死的是什么人,又是因何而死,他死前又究竟踩中了祁昼明的哪颗雷,她都不想再管,也无力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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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狗名副其实,曝光他,谴责他(指指点点jpg.)感谢在2023-03-31 17:22:42~2023-04-04 09:37: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0章 第10章
“哗啦——”,一阵水声过后,乔五将手中的铜盆放到桌上,把提前备好的方巾递到祁昼明手中。
眼下铜盆里的水瞧着十分干净,可实则乔五已经换过六次水了,此刻房中却仍旧隐隐飘散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味。
乔五偷偷觑一眼祁昼明脸上的神色,见他面色如常,除却脸色苍白了些,已与平常无异,才放下心来,调侃道:“大人,您方才那么吓新夫人,也不怕给人家吓跑了?我瞧着您这位新夫人胆子也小得很呐……”
祁昼明闻言,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淡声道:“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乔五并未因为这句话而露出惧色,反倒继续喋喋不休:“大人,我说真的,这夫人呐就是得宠着、护着的,可不禁您这么吓……”
“滚”,祁昼明忽然侧过身,一脚踹向他,暂时止住了他的聒噪。
这一脚虽已刻意收了力道,可仍旧踹得乔五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