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星目送着他离开,眼神黏在粉红的耳尖上,一动也不动,像是恨不得用眼神舔上去。
直到明昼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才慢慢垂下眼睫。
空气里浓郁的林间玫瑰的味道,团团将他包裹,他嗅着和自己信息素纠缠在一起的玫瑰香,终是没有忍住,嘴角慢慢地、慢慢地露出一个笑意。
房间里响起一声愉悦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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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昼回到自己的卧室,走到那间逼仄的洗漱间里,开始整理自己。
只是过了半晌,他看见镜中的自己,那只被宋如星呼吸拂过的耳朵,竟然还染着一点红意。
左右相比,颜色差距极大。
明昼面无表情地盯了一会儿,随后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刷手指,再用冰凉的手背摁上发烫的耳朵。
直到颜色变浅,温度下降为止。
明昼在卧室里待了几分钟,等出来的时候,宋如星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
当然不是他准备的,而是送餐的膳食馆已经将早餐送来了。
宋如星在布菜,看见明昼出来了,他乖乖巧巧地喊了一声:“明先生。”
明昼面色如常,走到餐桌边坐下,说:“坐下吃饭吧。”
宋如星在他对面坐下,两人开始安静地吃饭。
餐桌就在吧台旁边,看见吧台,昨晚的记忆重新浮现在明昼脑中。
客厅亮着暖灯,宋如星坐在沙发上等他,厨房里炖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汤。
这间房子好像一下就显得没有那么空旷了。
夜晚被热气熏然的不清醒褪去,明昼重新冷静而客观地审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甚至是是带着自虐般的审判。
他不应该和宋如星有更亲密的联系。
更亲密的联系往往代表着更麻烦和更难处理的事宜。
他和宋如星只是合约关系,只要止步于治疗就好。
宋如星也不必要……为他留灯,更不用给他做饭。
明昼吃了几口就停了筷子,等着宋如星吃完,告诉他今天不用再炖汤,以后也不用。
但反常的是,宋如星今早也很快停了筷子。
明昼眉头一皱,Alpha还吃得这么少,营养跟得上吗?
他还没准备要说什么,宋如星便开了口。
“明先生,我……”他看了明昼,吞吞吐吐的,似乎在犹豫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
“怎么?”
他抬起眸,看了明昼一眼,小声说:“我明天,可以晚一点点回来吗?不会太晚的。”
明昼挑眉:“学校有事?”
“不是。”宋如星摇摇头,然后笑了一下,那笑容的意味很复杂,“……明天得去看看妈妈。”
明昼一顿。
他记得,宋如星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看样子应该也是生日,或者……忌日。
明昼点点头,说:“可以,晚一点也没关系。”
宋如星便弯起眼睛,朝他笑了笑:“谢谢明先生。”
明昼摇摇头,顿了半天,也没再说出其他话来。
他晚上还是喝上了那碗如约而至的汤。
宋如星看起来有些紧张,小声的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个汤做得比较简单,不知道您喜不喜欢,我只放了玉米炖,可能味道会单调一点,您…您觉得还可以吗?”
那双浅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含着忐忑。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之前喝宋如星做的粥,他也是这幅表情,受Alpha本能的照顾欲作祟,如果自己的Omega表现出一点不满,整个人就会陷入自闭和内耗。
某种程度上来说,Alpha其实就是这么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