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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组建的皮包公司不需要办公楼和职员, 只是注册花不了他多少钱,与减免的税款相比较,反而能省下一笔钱。
他本人则迅速在学校附近找了间还不错的小公寓, 房租每个月1700, 但包含独立的洗衣机和卫浴, 家具齐全。虽然空间不大,远远比不上他以前在曼哈顿带着露天阳台的公寓, 但比以前的阁楼好了不少,用作过渡是个很好的选择。叫来保洁和工人稍微修整一番,也算得上是整洁温馨。
一通折腾下来,他手上之前从法米娜那里赚的狗粮广告费只下剩了八、九千。
奥斯蒙德用这些钱买了辆二手野马,为自己添了几件材质不错的舒适衣服,又去成衣店选了件西装,在从前不屑一顾的餐馆预约了晚餐,决定奖励自己一顿久违的佳肴。
他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的模样显得格格不入,熨帖得体的黑色百搭西装,擦得锃亮的翼纹皮鞋,精心修剪打理抹了发蜡梳成背头的黑发垂落下一缕发丝落在额前。惹得周围的食客耐不住好奇心,频频侧头打量这个帅气又颇具老钱气质的年轻男人。
甚至有大胆的女人乃至男人凑上前去,委婉地提出拼桌的邀请。
奥斯蒙德露出平和的笑容,一一婉拒。他的语言向来极具技巧,即便是拒绝也不会令人难堪,仅靠几句话就令对方心花怒放,但点到为止,温和得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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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兹,很高兴你选择再次来见我。”
坐在柔软沙发对面的中年女人穿着职业裙装,脖子上系着暖色丝带,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一双浅棕色的眸子温和地注视着奥斯蒙德。
她手中拿着纸笔,面前的小桌上放着闪烁着代表运行中的红色灯光的录音机,收着每小时高达200美元的心理咨询费用。
“你想要讲一讲关于你的事情吗?最近的日子如何?还顺利吗?你介意和我聊一聊你...”
她看起来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扯痛奥斯蒙德的伤口似地试探:“...你父母的事吗?”
奥斯蒙德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因为昨晚浅酌了些红酒,他睡得很好,今早精神饱满,甚至有精力换了身运动装,绕着学校的操场跑了两圈。
等回家洗了个澡,在附近咖啡店用过早餐,他才驱车准时到达了预约的心理医生的工作室,然后屏蔽了系统。
“不,凡妮莎。”
他抬起眼眸,纤长卷曲的眼睫如同展翅的蝴蝶般轻轻颤了颤:“事实上,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轻松过。除了必须担忧的负债,我再也不用考虑任何人对我指手画脚。”
只是他这样说的时候,脸上的僵硬和茫然与昨晚的游刃有余判若两人:“我很轻松,我既不痛苦也不难过。”
名为凡妮莎的女心理医生一边写写画画,一边点了点头。
眼前的男孩一直都是她就诊室的常客。
奥斯蒙德·格里菲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
在外人眼中,他备受疼爱,有足够的资本任性,终有一天会继承联美,续写属于他的电影商业帝国神话。很多人一辈子追寻进入圈子的契机,他一出生就在金字塔的顶端。
可惜,没人知道他并不是出生在“罗马”,而是出生在一张同时被赋予了出生证明和病危通知的摇篮里。
奥斯蒙德的母亲黛安·格里菲斯在孕期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她的遭遇让她坚信世界已经不再被上帝眷顾,污秽肮脏,俨然变成了另一个地狱。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呼吸到世间污浊的空气,她想掐死自己的孩子,让他维持着纯洁无暇的状态回到上帝身边去。
当护士发觉情况不对时,奥斯蒙德·格里菲斯已经没了呼吸。好在医生不忍心看到如此的悲剧发生,奋力抢救下,奥斯蒙德居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