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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闹鬼合租房里的眼疾美人(九)

一只大掌捂住他的嘴巴,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对方的体温很凉,凉到他轻轻打了个寒噤。

“别动。”声线也是冷的,“也别说话。”

诡异的梦境、陌生的声音,虞藻被吓得几乎炸毛。

却也乖乖听话,真不敢乱动。

小脑袋飞速转动。

这人是谁?

梦境真有这么真实吗?

如果真的是梦境,那么一定可以挣脱吧?

当一部分人想要脱离梦境时,最常见的办法是疼痛或者往高处跳。

周围黑乎乎的,高不高虞藻不知道,那么办法只有前者了。

在梦境中拧自己,如果能感觉到疼的话,那么就不是梦境。如果是梦境的话,也会因为这个举动惊醒。

虞藻悄悄伸手拧自己的腿,但是怕疼,不敢。

于是试探性将手往后面摸,趁对方不注意,用力拧了拧对方的大腿。

男人:“……”

一个冰冷坚硬、宛若寒铁的触感抵住虞藻。

虞藻懵懵地睁大眼,更加不敢乱动了。

梦境没有消失,虞藻委屈巴巴地低着脑袋。

还被捂

住嘴巴。()

周围凉飕飕的,带着点微妙荧光,在全然黑暗的环境下尤显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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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同样怪异的男人从后方抱着虞藻,一只大掌箍住腰身、另一只捂住嘴巴,力道很大,似乎害怕虞藻挣脱或者乱动。

虞藻被捂得有点恼,他又掐了掐男人的手臂。然不管他怎么掐,男人皆纹丝不动,不过能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力道越收越紧。

几乎要将他揉进怀抱里。

二人前胸贴后背,之间没有一点空隙。

那股具有压迫感的、难以忽视的感觉也愈发明显。

很不舒服。

虞藻稍微动了动,却像主动往男人身上蹭。

男人似乎切了切齿,伸手将虞藻搂得更紧,像具有恶意般,低头咬了咬虞藻的耳廓。

虞藻差点叫出声,然而嘴巴被紧紧捂住,他什么都叫不出来,反而被箍住腰身用力往一边扯,被迫挪动了脚步。

过大的体型差与身高差,让虞藻的脚后跟落不着地,只有脚尖摇摇欲坠。

虞藻面庞一阵绯红,眼尾透着湿润的潮气。

他整个人被掐着腰往回压,什么都瞧不见,可别的感官十分明显。

空灵幽怨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好香、好香啊……”

直觉告诉虞藻,对方的距离一定很近。

虞藻登时不敢出声,连小脾气都不顾上耍。

他隐约意识到,男人似乎在帮他,于是他更加主动地往后方贴了贴,双手紧紧扣着男人的手臂。

明显冰冷的气息落在眼尾。

像打开冰箱的瞬间、迎面扑来散开的冷气。

但并不是整张面庞能体会到凉意,只有眼尾周围。

更像……冰冷的蛇类用同样冰冷的蛇信,狎昵地舔舐眼尾位置。

“好香好香……”

怪异的、不成型的言语呈波纹状涌入虞藻的耳内。

虞藻脚尖颤抖的弧度很大,小腿肚渗出热汗,晶莹的光泽顺着流畅优美的曲线往下滑。

周围的甜香愈发浓郁。

诡异的呼吸声与阴森的低吟层层叠加,响得愈发频繁。

小腿肚被轻轻蹭了蹭。

男人松开桎梏他腰身的手,摸了摸他的小腿肚,擦干他的汗水。

香气仍然浓郁,但另外一股霸道强势的气息,以无法忽视的存在侵袭四周。

方才还很兴奋的低吟叫声,一下怂了,缩起头卷起尾巴,灰溜溜地作鸟兽散。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虞藻保持被搂抱在怀里的姿势,等待片刻后,那股凉意慢慢散去。

是走了吗?

男人捂着他嘴巴的手稍微松了松,但依然没有放开的意思。

落针可闻的环境下黑暗无比,所有感官被放大、再放大,更别提有眼疾的虞藻,对任何触感与反应,都十分敏感……

细白手指扒拉上大掌。

() 虞藻含糊不清地说:“是不是可以松开我了呀?”

男人手指微动,却也将手挪开,不过大掌仍旧箍住纤细的腰身,不舍得松开似的。

知道对方在帮他,虞藻也不怕了。他在男人的怀抱中转了个圈圈,面向男人,仰起面庞:“这是梦境吗?我刚刚掐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痛?”

因为他是死人。

死人当然不会觉得痛。

谢珩没有说话,只静静看向对方那,糟糕的脸蛋。

他怕对方出声,于是捂得有些紧,但他自认力道不重,可这张雪白秀丽的面庞依然浮现大片的粉。

鼻尖被蹭得粉红,唇周被捂得湿红无比,眼神朦胧地抬起小脸,鬓边、额前沾上碎发。

漂亮的脸蛋,无神的眼睛。

语气却天真无辜。

“是梦。”谢珩挑拣着问题回答。他说,“以后别一个人睡觉,你八字阴气重,需要阳气重的男人帮你压一下。”

虞藻小脸呆愣。

什么意思?他真撞鬼了吗?

难道他之前没觉得异常,是因为陈迟在?陈迟阳气重,所以这些小鬼不敢靠近……

是这个意思吗?

虞藻严肃地点点脑袋,将这一点铭记于心。

又十分忧愁。

可是陈迟最近要加班啊……他总不能每天等陈迟回来帮他压一压阴气吧。

要不找别人?

找齐煜明?还是找谁……现在他能找的,好像只有齐煜明了。

或者找耶耶?虞藻翘起睫毛,一脸期待地问:“公狗可以吗?”

耶耶也是男孩子。

对方的沉默,让虞藻知晓了答案。

公狗不可以,得要公人。

好吧。他撇撇嘴,有点失望。

那应该找谁呢?

想着想着,虞藻先暂时不想。

他嘴巴周围湿漉漉的,好像都是他的口水。

好难受。

虞藻抬起手臂,慢吞吞地用手背擦拭唇周的唾液,但他动作笨拙,反而把唇周肌肤越擦越红,唇肉更是臌胀饱满、甚至有些红肿。

他小声嘀咕:“你干什么捂我嘴巴呀……”

抱怨都是小小声的。

光是捂住嘴巴,虞藻自然不会这么糟糕。

但关键他不老实。

胆子说小是小,说大也很大。在怀里特别不安分,蹭来蹭去、小心思全部写脸上。

这些小鬼靠声音辨别方向,只要足够安静,虞藻就不会被找到。

谢珩怕虞藻发出声音,于是先斩后奏捂了虞藻嘴巴。

被捂住嘴巴后,虞藻一直挣扎,竟然还试图张开唇咬他,最后自然没有得逞,反而将柔软饱满的唇肉磨蹭着他的掌心。

让他沾了满手的口水。

掌心湿漉漉一片,谢珩皱起眉头,把手掌凑到虞藻眼前:“因为你的嘴巴很香,只要一张开嘴巴,它

们都会闻到。”

“会迫不及待往你嘴巴里钻,哪里香往哪里钻。”

“你没有闻到吗?我的手上都是香气。”谢珩面无表情地说,“都是,你留下的口水味。”

虞藻面庞涨红。

他支支吾吾,原来是因为这个吗?对方在帮他挡住嘴巴里的味道,结果他还想咬人……

虞藻蔫蔫巴巴地低下头,有些心虚,小小声地问:“很多口水吗?”

“很多。”谢珩说。

“那怎么办呀……”虞藻自知理亏,声音越来越轻。

谢珩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

但在看到眼前的小男生后,他变得话很多。

白白净净的小脸红透了,嘴巴也被揉得嫣红,跟被用力吃过吮过似的,唇周晕开一团湿红色泽,衣服也是乱的。

谢珩把手伸到虞藻唇边,说:“你弄的,你自己弄干净。”

虞藻缓缓睁大眼。

他一点儿都不知道掩饰情绪,有点委屈与愤怒,却敢怒不敢言,只敢怂怂地瞪了谢珩一眼。

偏偏还瞧不起,瞪人都瞪错方向。

这是什么意思?让他把自己的口水擦干净,都不乐意?

谢珩“啧”了一声,怎么会有这么娇气的人。

算了,反正他的口水很香,横竖说都是赚到。

不用他擦。

谢珩想,等会儿回去,他自己舔干净算了。

谢珩刚要收回手,温热细腻的触感搭在手腕。

他的瞳孔放大,在他惊诧的注视中,小男生低下毛茸茸的脑袋,一小截粉嫩舌尖从红肿的唇内探出。

像只小猫儿,慢吞吞地舔舐他的手心。

……

薄寒轻轻敲了敲虞藻的房门。

没有声音。

果然睡了。

薄寒已经大致掌握套间内所有人的生活习惯以及定位。

虞藻,是食物链的顶端。

皇帝般至高无上的地位、公主般的美貌……值得被所有人宠爱。

齐煜明,虞藻的舔狗一只;陈迟,虞藻的忠仆一个;钟宁,虞藻的大厨……至于他。

他目前还没有名分。

薄寒观察四周,无人,很安静。

他在门锁内插入一根铁丝,捣鼓两下,门就开了。

薄寒悄悄潜入房间。

虞藻果然在睡觉。

他很听陈迟的话,陈迟让他穿浴袍睡觉,他就穿浴袍。

薄寒的眼神微暗,本来是来干正事、在陈迟口袋里放窃听器,盗取商业机密的他,骤然燃起一股妒火。

虞藻不是坏心眼很多吗?为什么这么听话,让穿浴袍就穿浴袍?

为什么这么听陈迟的话?陈迟配吗?

薄寒没由头感到烦躁。

正事忘了做,他来到床沿,本想偷偷摸下虞藻的小脸、给个惩罚。

却意外看到一张红得怪异

的漂亮脸蛋。()

床头灯光打开,薄寒能清晰看到虞藻微微蹙起的眉尖,似乎有些痛苦与难受,睫毛根部被濡湿,长而卷翘的黑睫簌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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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好可怜。

浴袍下摆伸出一双雪白的腿,丰腴而富有肉感的腿紧紧并拢、夹在一起。

像冻着了似的,还上下蹭了蹭。

薄寒看呆了眼。

一个漂亮的小男生,睡得一无所知。

却在他面前磨腿。

薄寒磨了磨牙,什么意思?

到底睡着没有?

睡着还磨腿?这是正经小男孩吗?

大脑变得极其活跃,薄寒耳根却赤红一片,他紧紧盯着虞藻的漂亮脸蛋,与小幅度磨蹭的腿,一双眼睛根本不够看。

薄寒看着虞藻的小脸愈发绯红,光洁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热汗,看起来实在糟糕。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好像什么都做了。

清丽漂亮的脸蛋泛着病态的潮红,似乎正在忍受难以言说的欺负。

可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哪来的别人?

理智告诉薄寒,他该快速将窃听器放在陈迟口袋里,然后离开。

而不是像无耻的变态一样,在床沿看着别人的小妻子睡觉磨腿。

雪白后颈沁出一层热汗,皮肤变得薄红,可能是因为体温升高,那股若有若无的甜香变得十分浓郁。

十分让人着迷。

“呜……”虞藻抿住唇,发出有点痛苦的哭叫。眼尾洇出泪水,“不要……”

做噩梦了吗?

薄寒喉结滚动,有些恍惚。

好可怜,好可爱。

无助的小男生正在经受噩梦折磨,摇头晃脑地别着脑袋,平坦的胸脯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一双长腿白得晃眼。

只是一个人睡觉,就吓成这样吗?

薄寒手指轻轻捏住被子边缘。

他只是觉得虞藻一个人睡觉、做了噩梦太可怜,所以想进被窝陪陪虞藻。

并不是因为别的。

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做不出占别人/妻子的便宜。

更不会趁人之危。

薄寒自言自语般:“我只是抱抱,什么都不做。”

说着,就要掀开被子,将自己与虞藻一起裹进去。

被子掀开一点儿,又马上落下。

薄寒呼吸急促。

太香了……

被子掀开的那一刹,浓烈的香溢出。

薄寒的心脏怦怦直跳,剧烈到他浑身肌肉发紧。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与期待过。

冷静,冷静。薄寒告诉自己,他只是抱抱,什么都不做。

他只是帮陈迟抚慰一下做噩梦的小妻子而已。

他乐于助人,并没有别的想法。

如果陈迟知道,陈迟肯定也会很感谢他的帮忙,如果不是他,可怜的小妻子要一个人度过做噩梦的夜晚。

不过还是别让陈迟知道这件事吧。

薄寒鼓起勇气,准备再一起掀开被子,将他与虞藻同时裹紧被窝。

莫大的欢喜潮涌而来,几乎要将他的情绪掀翻。

被子刚刚掀起,薄寒正要爬上床,床中央的小男生忽的抖了抖睫毛。

随后在一片寂静中,慢吞吞地睁开眼睛。

薄寒浑身僵硬,保持爬床到一半的动作。

像被雷劈中。

一动也不敢动。

虞藻面庞仍存在着许些的惧色。

他现在还有点儿害怕。

不过也因为是梦的缘故,醒来后记不清内容,只记得恐惧感。

有点想上厕所。

虞藻正要下床,敏锐察觉到房间还有别人。

陈迟回来了吗?

他“看”向男人所在的位置,毫不犹豫上前,钻进对方的怀抱。

声线带着刚醒来的软糯与鼻音:“老公,抱抱。”

虞藻吸了吸鼻子,小脸埋进男人胸膛,毛茸茸的脑袋撒娇般蹭蹭,“老公,我想上厕所。”

“你抱我去上厕所好不好呀?”仰起粉扑扑的小脸,亲了亲男人的面颊,“像以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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