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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蜂蜜汤圆

灯影一瞬忽灭,窗外骤然开明。群山之下、长河之畔,于是一切都倏然不复从前的黯淡。

天亮了。

云别尘轻弹剑鞘,灵力荡开层层涟漪,不过一瞬,小泉便忽地嘎吱一声停止了流淌,含着奇异力量的池水重新静下来,却依旧没有惊醒池中茫然的小剑客。

“好了,”云别尘懒洋洋开口,言语间却很有几分耐心,“既然醒了便出来罢,你泡了这灵泉整整三十个日夜,再这样下去,你大概都要泡发成蘑菇了。”

沈放舟啊了一声如梦初醒,闻言才忙不迭地想要起身出来。但有了先前行礼未遂反被自己绊倒的经历,沈放舟这次要小心谨慎得多,她撑起手臂刚要把自己提上去,才发现这次发力简直轻而易举。

这具身体的恢复速度要比她想得更好更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自己便从沉睡的僵硬状态恢复过来了。

也许是和灵泉有关?

沈放舟感慨一句云前辈真是心善,她一无所知地跳出水池,人却在看清自己的下一秒,就满脑子空白地呆滞在原地。

且不论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血痕——被天罚劈成那个鬼样子能完好无损就怪了,也不论后背尚未痊愈的伤口——明珣那个变态一边嘴上说得好听但剑下却没留一点情,最关键的是,自己身上这件白袍是哪的???

沈放舟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地扯开一丢丢领口往里头看了一丢丢,果不其然,自己那件青衫简直跟破布一样裹在身上,不能说没穿,但所谓欲拒还休半遮半掩,真不如一点都不穿呢还!

所以这件白袍是......等等,怎么袍角和袖口,缀着几l乎和门主那件一模一样的长生鹤纹样?

“那日我救下你时你身上青衫尚且算完好,非要说,大概就像破掉的玻璃罩,但凡有人碰一碰便会碎得彻底。”

远处,小憩的云别尘忽然道,沈放舟循声转头,却见这位前辈仍然没有起身的意思,解释的语气都漫不经心,依旧闭着眼,像是一点也不在乎她:

“所以我眼疾手快为你披了件白袍,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不要说你,我眼中唯有求道仙途,其余事与之相比都太渺小。你且放心罢。”

沈放舟闻言噢了一声点点头,赶快开口道谢,表情也很认真:“我并非此意,云前辈不需解释的。您从天罚手中救我,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因为这些细枝末节责问您?任谁在此,都要感慨您高风亮节关心后辈的。”

一口一个前辈后辈的,不过说得话倒是很好听。

云别尘矜持地点点头,主魂的心上人这样恭敬谨慎,竟让她生出一点微妙的快感,往日被这两个人祸害的痛苦甚至都能一笔带过了。

唉,她太心软了,居然都想给主魂送一点好处了。

云别尘瞥了一眼青衫剑客身上的鹤袍,不出意料的,听见了她的疑问。

“只是前辈.....我观您似乎喜欢素净,那这件绣着鹤纹的白衣......

云别尘嗯了一声平平无奇,她含着一点难以被发现的小得意开口:“是,我的确不爱穿有纹饰的白袍。”

所以你知道这件衣服是从哪来的了罢?知道我之所以救下你是受了谁的请求罢?

好好谢谢你那心上人,最好此生此世一颗心都系在她身上,不要再生出旁的事端叫主魂来打扰她的畅快人生了。

这种委婉的手法既能叫沈放舟心生感激,又能叫谢归晚如愿以偿——这不是很好吗?主魂还经常谴责她的行为不成熟不稳重不精密,真是愚昧无知看不清年轻的自己。

云别尘遗憾感慨,把玩着剑鞘预备听沈放舟的“动情感言”,果不其然,寂静半晌之后,沈放舟终于开口了。

“原来如此。”

是罢,知道一切就......

“原来前辈也喜欢长生鹤。”

“.....?”

等一下?

云别尘睁眼,满头问号地转头,能看到前一秒她还在心里夸赞的沈放舟摸着袍角感慨:

“我有一位挚友也极其喜欢长生鹤,因此哪怕是喜欢素袍,也会挑上几l日穿其出门。前辈眼下,大概只是叫这些鹤衣充盈衣柜罢?不过诸如长生鹤之类的机关摆件也很多,如果您能与她相见,也许会多些话聊呢。”

云别尘:“......?”

好蠢的剑客好蠢的人,好差的品味好差的眼神。

我说谢归晚,你就喜欢这个人?

云别尘冷笑,先在心里把未来的自己无情地埋了。

懒得多说,云别尘拍拍衣袖起身,此时天色大亮,庭院外都渐渐响起嘈杂热闹的人声。白衣剑客望了望时辰,索性道:

“去沐浴罢,洗干净后再出来寻我。我们出去吃一些早饭。”

“出去?”

云别尘挑眉,因为“心意”未被看破所以开口很不留情:“怎么,你还想叫我给你做饭么?”

沈放舟马上闭嘴摇头表示不敢,她摸了摸身上湿漉漉的白袍快快地撞入浴室,还不忘轻手轻脚地把木门小心合上。

系统在心里默念:“三、二、一.......”

“等等,云前辈等等!”下一秒沈放舟就探出个头来,表情很惭愧,“我储物袋里的衣服都在天雷之下毁干净了,我能不能再借您一件白......”

“袍?”

沈放舟的话却顿住了。

木室内空空荡荡,已没有半点白衣剑客的身影,只余一件刚刚挂上浴室门口木架上的、崭新干净的白袍,正随晨风轻轻地翻着衣角。

*

“前几l日大雪封山,几l乎没有进出外界的通道。这里是西洲的边陲小城所以并不重要,因此没人冒着死在寒夜里的风险来这里。我料想,仙盟的那些人大概要找你找疯了。”

两道同样的白影并肩行在人声鼎沸的小城中。

沈放舟第一次穿这样干净的白袍,剑客无论去到哪里都

是长剑伴行,更何况长剑如要出鞘那么必定染血,这种时候穿玄衣着青衫总会方便做一些杀人的事情,所以沈放舟还真没考虑过白如雪的长衫。

“这里是西洲啊?”

沈放舟却眼前一亮,毕竟刀门的门主燕归南眼下就在西洲游历,如果能撞上这位长辈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那么门主她们应该也就不会太担心了。

想起谢归晚,沈放舟的双眸便不自觉地黯淡下去。她忽地叹口气有些忧郁,不知道门主如今是否安好,不知道她饮食是否康健,不知道没了她在旁边盯梢,厌苦嗜甜的门主会不会乖乖喝下安神的魂药。

以及......自己那晚说的答案,谢归晚听见了吗?

听见也好,她很希望自己的心意能被门主知晓,世上大概再没有比与心上人互通情意更好的事情了。

可没有听见似乎也不错,她和明珣之间有着不知几l何多的生死仇怨,她若是想求娶门主,一定要将这一烂摊子事情处理得当,可她什么时候能破除命轨之数却尚且成谜。总不能不结契,就这样和谢归晚做挚友罢?那也太渣太不负责了!

沈放舟幽幽叹气,真是希望门主知道,又希望门主不知道。

云别尘侧目斜了一眼沈放舟表情微妙,心想有病吧?

真是神经,前一秒还好奇后一秒就惆怅。她这辈子可不要和情爱沾上一点边。

“你若是想找燕归南,先歇了心思罢,我们是要往西洲北的佛寺去,而她眼下大概正在西洲最南,与之相比,寻一寻仙盟的联络点倒更靠谱些。”

云别尘开口指点,却不等沈放舟说什么感谢的话,只是如往常般随意地在早市中行走,时不时与城中居民说上两句闲话。

是真的闲话,沈放舟未曾料想,原来这位前辈也有这样平和的时候。

剑客皆如剑,不食烟正如其名般孤高冷傲,可云前辈这副样子,却都堪称“多管闲事”了。

她大概是这边陲小镇上很有名的人物。早市热闹人声鼎沸,这里又并不是像什么名都大市一般干净浩阔,路上的青石砖甚至都四分五裂,踩过时往往会翘起一角,等行人松力又砰一声落回原处。

往来行人摩肩擦踵挤作一团,尽管不少人在看见云别尘后皆会笑笑而后尽量让出一条路,但小道拥挤往往避不开人潮。

沈放舟悄悄地抬眼望了一眼云别尘,不仅没有在她的眼中看见厌恶和不耐烦,反而能看到一双闲适放松的澄亮黑眸,白衣剑客游刃有余地在人群中穿梭,似乎也是很享受的模样。

她真是好脾气,也是好耐心。卖包子的摊主高兴地与她说话,一边扯着嗓子招待来客一边忙不迭地送来装满肉包的热乎乎纸袋,说快收下吧!上次要不是你也许我女儿就死在风寒手里了。

云别尘毫不忌讳也毫不推脱,她不嫌那纸袋透着一种粘腻的油乎乎,只是一笑便顺手接过。这时蹲在路边卖花的摊主就向她的口袋中插几l株水培的使君子,笑呵呵地说这次千万不要给我钱了,闻一闻香

不香?这是今年的头花呢。

白衣剑客就点点头也笑起来说多谢好意,她看上去真没有付钱的意思,只是慢吞吞地带着沈放舟继续向前,快要出早市时便随手将肉包子放到一间破旧的棚屋前,而后拇指轻轻一点,两枚金铢斜飞,竟似有生命一般地撞入那两位摊主的钱袋里,敲出微不可闻的轻声。

“走,先带你去买两件衣服。”

云别尘忽地便转入小巷,猝不及防,沈放舟连忙转头跟上,走远前她悄悄转头望了一眼,那肉包的香气太浓,已然诱着那棚屋中的人起身,木门吱呀而开,紧接着就响起一句带着些无奈的哎呀声,一位残了半只手的奶奶抓起纸袋声音很大:

“小云!下次再这样我就将你的包子扔出去!”

被叫做小云的渡劫大能竟真的接受了这个称呼,白衣剑客头也不回的摆摆手,竟畅快地笑起来:“扔吧,总归找您算账的是李姨。”

李姨。

沈放舟心说前辈您真敢叫出口啊。凡人寿数不过一百,您舍去年龄数的一位,才能勉强能被叫一句小云罢?

真是,哪里有剑客会这样多管闲事?沈放舟这样说,自己却悄悄地翘起唇角,生出一种望见前路的欢喜。

修士讲出世入道,不要沾染尘俗。她从前下山也喜欢同凡人打交道,可是却曾遭过长辈的呵斥,言称她如果再行此事那么就难望渡劫,她当时小声地同门主抱怨,谢归晚亦叹口气,望过来的眼神轻轻柔柔却夹着一种沈放舟看不懂的心绪。

她说舟舟,你救得了一个,救不了千万个的。

少年人总是不愿听劝,沈放舟心说万一呢,但凡呢?假若她可成渡劫,那么除了改换生死,那么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沈放舟笃定心神,心说一定要同云前辈讨教一番修炼的秘诀,如今她已是元婴,再跨过化神,也许就能望一望渡劫了。

这时耳畔竟响起琴声。

沈放舟好奇探头,能看到云别尘竟拐入了一处不起眼的门房中,她紧紧跟上去,踏入店中的刹那能闻见在鼻翼间浮动的香气。

店中空无一人,云别尘却很不在意地如常开口,上下打量了一边四周悬挂的衣物,然后又瞧一瞧沈放舟,微妙地笑起来。

沈放舟:“?”

她刚想开口说前辈不必!但已经晚了,云别尘随手一指:“老板,来找几l件青绿色的长衫,不要纯青色,一定要带些绿。”

好奇怪的偏好!沈放舟挣扎:“前辈,可不可以让我自己选一下呢?”

云别尘指尖玩着一枚金铢,开口轻飘飘:“你自己出钱?”

沈放舟摸摸被雷劈的干干净净的口袋,不甘心地张张口,又沮丧地把头低下去。

“两位在这里争吵什么呢?”

耳畔响起轻笑,琴声戛然而止。沈放舟好奇回头,却在原地怔住。

原来这座边陲小城中,也藏着这样一位谪仙。

来者身着一件翠绿长裙,面色姣好盈盈如月,笑起来格

外明朗,只是这人......

竟是坐在一张轮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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