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刀斧手说的什么意思,也就是如果有重大隐情,就可以停止执行砍头了!
苏凌心中一动,刹那间想到了,重大隐情,自己有啊!
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大喊起来,声音都有点变了道:“劳资有重大隐情!劳资有重大隐情!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
那半空中落下的鬼头刀戛然停下,行刑的刀斧手与一旁按着苏凌的刀斧手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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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行刑的刀斧手,将鬼头刀搠在一旁,看着苏凌,沉声道:“苏长史......你真的有重大隐情?”
苏凌被人按着脑袋,不停地挣扎着喊道:“如假包换......如假包换啊!.....我真有重大隐情!真的不能再真了!”
那刀斧手眼珠转了几下,方道:“苏长史......这丑话可是要先说在前头的......你要是真的有重大隐情,我可以代你去向丞相禀报,然而决定权,还是在丞相那里,丞相要让你回去重审,那你就暂时死不了,可是丞相要是不想听你那什么重大隐情,你该掉脑袋,还是得掉的......除此之外,一旦真的把你带回去了,你要是瞎编乱造,根本就没有什么重大隐情的话,想要掉脑袋死,可就是奢望了,到时候,那可是凌迟处死了,苏长史,你可要想清楚啊!”
“想特么的什么清楚啊,劳资不想掉脑袋.....麻溜地去报丞相!.....快点!”苏凌想都不想的嚷嚷道。
那刀斧手这才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苏凌却还是这样被人倒剪双臂,按着脑袋在木墩上,等啊等啊,等的脖子都酸痛无比,呲牙咧嘴之时,忽地一阵脚步声急速由远而近的传来。
不一时,那刀斧手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苏凌眼前。
“丞相有令!丞相有令!停止行刑!......将苏凌押回中军大帐!”
苏凌闻言,暗道,妈的妈我的姥姥啊,总算是没死成,这回去该如何应对,自己现在也没工夫想了,反正一条,一切以不掉脑袋为第一要务......
苏凌这才嚷道:“听见没?押回去!劳资脖子都快断了!.....赶紧让劳资起来!”
这些刀斧手才将苏凌从地上拽起来,苏凌刚想说话,却见着些刀斧手,一个不少,向自己涌来,不由分说,又是呼悠一下子,自己又被他们横躺着抬过头顶。
方向掉转,朝着萧元彻的中军大帐而去。
中军大帐之内。
还是那些人,萧元彻还是居中而坐,旁边是郭白衣。
萧元彻的神情还是阴沉无比,郭白衣还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两侧分列着士卒,也没有换。
苏凌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初进大帐时,踹自己屁股的那个士卒。
只是,这次苏凌倒是真的学乖了不少,老老实实的在大帐正中一跪,头一低,等着萧元彻说话。
也不是苏凌想跪,他从来到这大晋之后,就十分的厌恶行跪礼,他的原则是能不跪就不跪,能糊弄就糊弄。
所以,这么久以来,他下跪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只是,今日可是没什么原则可说了,自己脑袋都要混丢了,再跟萧元彻顶头上,自己纯属找虐。
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呢?
苏凌在那里跪着,等着萧元彻说话,按现在的钟表说,约莫有五分钟,那萧元彻都没有说一句话,便是连一个动作都没有。
苏凌跪的腿都有些麻了,刚有些脑袋溜号分神。
“啪——”萧元彻一拍桌子,沉声道:“苏凌!......你说你有重大隐情.....且先放一放,我先问问你,你现在知罪么?”
苏凌心中暗道,我知个大头鬼的罪啊......
可是嘴上自然不能再死鸭子嘴硬了,只能点了点头,小声嘟囔道:“小子......知罪!”
“哼!.....你总算是知罪了,我还以为你不见棺材不掉泪呢......”
未等萧元彻说完,苏凌又觉得自己喉咙发痒,忍不住又嘟囔道:“就算知罪,也不能直接就脑袋搬家啊......这太特么的吓人了吧......”
萧元彻忍住不笑,又沉声嗔道:“我先重新问你一遍,你私自离开军营,出了天门关南关口,到底去做了什么......当然,你还可以不说......我可没有逼你!”
苏凌闻言,苦笑一声,小声嘟囔道:“那什么.....小子能干嘛啊?外面天寒地冻地,没有事,我还想回营帐烤烤火呢......我那样,不能算私自离营吧,好歹也是萧何月下追韩信啊!”
苏凌嘟嘟囔囔的说着,却是让萧元彻和郭白衣听了个糊里糊涂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郭白衣这才沉声道:“苏凌,你胡乱说些什么,什么萧何,什么韩信的?他们都是谁......”
“我......”苏凌一怔,好家伙,把这个茬给忘了,这个时空,有个鬼的萧何月下追韩信啊。
他只得嘟嘟囔囔道:“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我是去追一个有才,前途无量的人去了.....这也算是为丞相招揽人才啊......”
萧元彻闻言,细细一想,方道:“你出的是天门关南关口,那里是去江南最近的道路......我且问你,你说的什么有才的人,是浮沉子么?......你去追他了?”
苏凌嘟囔道:“算是.....但也不全是.....浮沉子那个牛鼻子现在都恨死我了,我跟他算是已经掰了,我就是知道丞相有心招揽他做事,他也不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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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
未等萧元彻说完,苏凌这才朝着萧元彻近前跪爬了几步,嘿嘿笑道:“丞相,能不能让我先起来......这一唠的,时辰可不会短的......总跪着,跪个老寒腿的,我这一身功夫,可就废了!”
萧元彻略微想了想,也知道不能太过了,点了点头道:“好吧,你起来吧......”
苏凌闻言,赶紧蹦了起来,嘿嘿笑着。
萧元彻又瞪了他一眼,沉声道:“给他搬个小扎,让他坐了......”
苏凌闻言,暗道,还行,虽然只是小扎,总比站着强......
他这才一屁股坐在小扎之上,仰头朝着萧元彻一呲牙,刚想说话。
萧元彻一摆手道:“苏凌,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啊。我现在可还没说要开释你......你可还是个死囚,别想我给你松绑!”
苏凌闻言,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看来自己还得再绑一阵子。
“早晚的事.....算了,我也不急于一时了......”苏凌嘟嘟囔囔道。
他这才又往萧元彻身旁凑了凑,途中还瞪了一眼郭白衣。
郭白衣只做未见。
“丞相......您还记不记得,以前,小子手下有个小亲卫啊,与小子形影不离的.....小子还收了他做记名弟子......是个十四五岁的男孩的......”苏凌神秘兮兮的说道。
萧元彻眯缝着眼睛,捋着颌下胡须,想了一阵,方沉声道:“额.....有那么点印象,似乎是叫做秦羽的......”
“对喽,丞相记性真好啊,就是他......小子这次擅自离开军营,出南门,就是去追着小秦羽去了......”苏凌摇头晃脑道。
“追他作甚?......还有,他不是跟在你身边的么,我也纳闷,为何这许多日子以来,不见他的踪影呢?”萧元彻一脸疑惑道。
未等苏凌说话,他又哼了一声道:“我当是谁呢?若说浮沉子嘛,还勉强算是个有才之人吧......这什么小秦羽的,黄口孺子而已,怎么算得了大才呢?......”
苏凌闻言,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道:“丞相呐......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您稳稳坐着,听小子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