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如今,这一番折腾竟全是白挨了!
内心的愤怒与屈辱席卷而来,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两人杀之而后快!
但,不能慌。
他屏着气,格外小心的放缓呼吸,平抑心情,等到心脏跳动的没那么狂热时,这才重新冷静下来。
——对方到路边去,他分明更容易下手!
不仅要下手,而且要快,要趁着戍卫军没有赶来之前。
只要快点动手,再迅速开车离去,进入城市,他隐蔽的方式就多得多了,到时总有腾挪空间的。
再看看屋子里那个不知名也看不清容貌的男人,只见对方早已转身离开,很快绕到屋后不知去向。
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异常,分明不足为惧。
他深吸一口气,被黄泥裹着僵掉的身子此刻终于艰难地活动起来。
……
怀榆撑着伞,一个人静静走在道路上。
风声,雨声,还有雨伞顶上噗噗啪啪的声音,这一切听起来都格外陌生。
这条路她并不陌生,远远追着周潜的车子时曾走过,背着筐子去换一点食材的时候也曾走过,甚至现在每天摆摊都要经过。
此刻她的心也格外安定。
安定的底下还埋藏着一簇跃动的火焰。
她醒来后遇见的朋友很多很多,但真正被她当做家人的,也就只有周潜,林雪风和沉星了。
他们都曾命悬一线,怀榆有过痛苦、难受、不舍与绝望,可从未有过现如今的愤怒。
今晚假如不是高明,而沉星就在离他们屋子不远的地方无声无息的死去,怀榆根本不敢做这种假设,假设他们以后会有怎样的心情。
但……
假如周潜和林雪风是因为自己才对吴越有了仇恨,沉星又做了什么?
她甚至与这些毫无关联!
她凭什么要受这无妄之灾?
林雪风曾无数次承诺,他一定会让吴越付出代价,可她一直没有当回事——准确来说,并不急于一时。
但此刻,她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更果断一点。
大雨哗啦啦的淌下,她的鞋子都已经沾了泥泞,头顶的雨伞被风刮的要用力把持才能不会东倒西歪,而就在这短短的一段路,怀榆已经做好准备。
与此同时,迅速离开蔷薇走廊附近的吴越也终于收拾了自己满身的泥泞。
他狠狠扔掉自己手上已经沾满泥巴的大团树叶,虽然脸上仍带着狼狈,但身形已经不再受到影响。
而如今天地宽阔,四周无人,雨水能够遮掩一切,偏偏戍卫军还没到来。
就在——此刻!
他伸出手来,怀榆脚边的草叶突然疯长起来,如刀锋一般锐利的叶片正狠狠卷向她的小腿。
然而才刚扭转叶片,一团水流却迅速裹上了那颗草的根部,只在顷刻之间就结满了厚厚的白霜。
原本翠绿的草叶瞬间变得暗沉乌黑,此刻萎焉在地,无论吴越怎么催生都没反应了。
怀榆默默叹了口气,明白白羽方泽他们怎么这么轻易就不服气了。
因为……他真的好弱啊。
她好像什么都没发现,此刻甚至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团硬邦邦的冰,虽然雨水掉落,很快就让冰处于融化状态,但那种特殊的裹着草叶的质感,当真还挺稀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