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在旁边急得都要说话了,但刚才流畅的思维在此刻又卡了壳儿,于是硬是憋得满头大汗。
怀榆看他一眼,赶紧又问道:“你确定没有?还是你没有遇见过?”
“我确定没有啊!”狂彪说的理直气壮。
“我们竹子是很具有排他性的,你看我的竹林,现在别的草都轻易不让长的。要不是因为这样,山上的变异树也不会一起赶我下山。”
“如果有别的变异竹子,他再怎么变异,生长的本能也不会变的,到时肯定还要扩张地盘。”
说到这里,他又愤愤不平起来:“凭什么我就要被赶走,他还能安生留在山上啊?所以,肯定没有这样的竹子。”
这个逻辑不能说没有道理,可这道理听起来就很怪……
但高明却真听了进去。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丛小竹子,很可爱,很聪明,很会说话,有没有从三清山离开过?”
狂彪的枝叶在雨中抖得哗啦啦作响,枝头探出的些微水珠都甩了高明一脸,显然很不开心。
“没有没有没有!难道我不够可爱不够聪明吗?你这样形容怎么分得清是他还是我啊?”
整个房间都静默下来。
而怀榆跟林雪风对视一眼,突然又犹豫着问高明:“你说的那种小竹子,应该是六年前很小吧?但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小竹子也该长大了,说不定……”
她看看高明,又想想狂彪过往不着调的状态和那一张破嘴,此刻当真不想说出这句话——
“有没有可能,你找的那个竹子就是狂彪?”
“绝无这种可能。”高明斩钉截铁。
狂彪本来也想说肯定不是的,毕竟他这样独一无二,才不要当人家找半天找不出来的替身。
但是!
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怎么回事?之前就看他不顺眼,还瞧不上他,如今来问问题了,怎么还一副瞧不上他的样子?
岂有此理!
竹可砍,不可辱!
正待破口大骂时,却见高明已经回忆起了从前:“那本来是我花园里养的一丛竹子,那段时间我在家休养身体,慢慢的就跟她多说了些话,等到灾变出现时,全国还只是小范围的出现,但我的竹子已经会说话,会喊我爸爸了。”
他胡子拉碴的脸上显出一抹温柔来:“那应该是个女孩子。讲话声音又脆又甜,喊我爸爸时也格外甜美,我一直觉得那就是我命中该有的女儿。可不知怎么的,灾变翻天覆地,大范围开始的那天,她突然连着根直接拔地而起,直接从我家的园子里跑走了。”
“后来我打听了很多人,也找过很多地方,零星的幸存者们告诉我,他们确确实实见过,最终给出的方向都是三清山。”
他说到这里,眼神显出一抹狂热来:“那是我的女儿,我一定要找到她,她还那么小……”
啊这,是女孩儿啊。
怀榆有些郁闷——她本来还真的有猜测是不是狂彪呢?
倒是林雪风没有把植物当人看的认知,此刻犹豫一瞬,还是问道:“你只凭声音就定是女孩吗?”
有些孩子小时候,是根本分辨不清楚的。
“啊?”高明愣住了。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后窗:“狂彪,你们竹子也分男女吗?”
这话问出,一屋子的人和植物都愣住了。
过了会儿,狂彪才哼哼哧哧不情不愿的说道:“有些分,有些不分·像我们竹子就不分了。”
“好哇你!”
怀榆好气:“你当初追求小葵的时候,根本没说你有可能是女孩子!”
“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