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直接盖过了舞池的音乐,所有随着音乐旋转、跳跃、闭着眼的绅士贵女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舞步,试图啃两口新鲜大瓜。
洛亚也不是好惹的,猛退几步避开他的攻击,莫名其妙地看着迟星:“你有病吧?你们早几个月就退婚了,什么叫‘你的未婚夫’?你背着韶哥做了那种事,你还有脸出现在他面前?”
贵族贵女们探头探脑,虽然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是‘出轨’,可这不妨碍他们想听详细版本。
迟星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却又意识到自己这具身体做了什么蠢事——他都有点怀疑操控这具身体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了,他从始至终都秉持着‘只撩拨、不献身’的原则,怎么可能在不确定周韶病情的前提下,就急不可耐地跟迟宿厮混在一起?
洛亚看他没话说,冷笑一声:“不想我把你的事情传遍大街小巷,就老老实实滚一边去,我跟韶哥现在都是单身,就算真谈恋爱也轮不到你管。”
他这么说着,下意识看了眼周韶,周韶依旧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是真没发现他人尽皆知的心思;还是发现了、但对他无意。
洛亚惴惴不安,忍不住问他:“韶哥,你说呢?”
“你说得对,”周韶还沉浸在‘迟星竟然会骂脏话’的震撼中,直到洛亚拽了拽他的胳膊,周韶才反应过来,立刻赞同点头,看向迟星:“我们早就退婚、分手了,我跟谁谈恋爱都跟你无关。”
他顿了顿:“你这样,对得起迟宿吗?”
迟星会跟迟宿厮混在一起,说明他们才是真爱,既然如此,迟星现在又为什么后悔?
后悔失去了一个随叫随到的忠犬舔狗?还是后悔失去了他这个人形提款机?
迟星期期艾艾地看向周韶,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韶哥,我是有苦衷的,你信我!”
洛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苦衷?这年头出轨也有苦衷了?”
周韶冷冷看向迟星:“我不会再信你说的话,和平分手不好吗?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
三人修罗场、众人看热闹的同时,迟冬跟周景烁正在复古留声机旁边贴在一起摇摇晃晃,脑袋挨得很近,讨论一些与迟星、周韶和洛亚指之间的爱恨情仇无关的事情。
“在我只有十几岁的时候,我的父母作为首都星权贵,经常会收到一些社交场合的邀请函——某个重要人物生日、婚礼、或是用来洗钱的慈善晚会。大部分宴会都会有这样的舞池,每个人都穿着得体的西装和礼服,跟自己的舞伴在舞池里中规中矩地跳舞......”
周景烁描述的画面,迟冬以前只能在小说里看到的,他在周景烁的那个年纪,可能在隐仙山里翘着二郎腿看小说,也有可能已经穿越到这个时代,正在勾引冷漠板正的周景烁。
迟冬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的经历更有趣,而周景烁每天只能在学业、工作、以及虚与委蛇的交际舞里消磨时间,他同情道:“你真可怜。”
周景烁:......?
周景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也没有反驳,只是垂首亲了亲他的额头。他的呼吸温热且温柔地吹拂在迟冬的颊侧,惹得迟冬缩了缩脖子,笑道:“这么多人呢,不害臊。”
“他们都在看热闹,没人会注意我们,”周景烁揽着他在舞池里摇摇晃晃:“只要我们不闹出太大的动静。”
“能闹出什么动静?”迟冬的脸颊贴在周景烁的肩颈处,闷笑一声:“总不能像上次那样,舞跳了一半,就把我按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