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腿已经挤到周景烁的睡袍里了,隔着一层内裤毛毛躁躁地蹭他。
周景烁闷哼一声,抱紧着迟冬的手微微收紧,高热的嘴唇在他的脖颈处流连:“他死了。”
迟冬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凌晨,”周景烁说:“他的精神躁乱症状是最严重的,在审讯的时候就爆发了精神风暴——”
“其实早就爆发了,”迟冬说:“他体内可能残留有我的灵力,很少的一点,应该是治愈血浆菇毒素的时候留下的,那个时候也差不多该消耗光了。”
“我猜到了,”周景烁应了一声,没精打采地复述昨晚见证的一切:“他强撑了大概两个多小时,临死前喊了你的名字,说只要你过去,他什么都招,其他俘虏骂他叛徒......不过在军部试图联系你之前,他就死了。”
死于精神风暴。
所有罹患精神躁乱的人,最终都会死于精神风暴。
“脑袋被躁乱能量绞碎了,死透了,”周景烁淡淡道:“其他俘虏就跟以往抓捕到的俘虏一样,嘴很严,撬不开。”
迟冬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闷笑一声安慰他:“你的脑袋不会被搅碎,我保证。”
又问:“该问的我已经问过了,他们还这么执着于审讯做什么?”
“不是他们亲耳听到、见到的,他们最多信三成,”周景烁在他脖颈处吻了吻:“你是第一个能从帝国俘虏嘴里撬出话来的人,军部希望你能去帮忙审讯,你要去吗?”
“我随便,你希望我去我就去,”迟冬说:“不过有要求,我审讯的时候不能有别人在场,不准监控,不准录像。”
“我明白,”周景烁知道迟冬的审讯手段比较残暴、而且不太方便示众,体贴道:“我会处理好。”
迟冬问他:“什么时候?”
“今天,”周景烁的声音又有些含糊了,看来他真的很困:“或者明天。”
事实上,他从迟冬他们遭遇间谍舰后,就没怎么休息好,公司堆积的事务、军部频繁的会议、还有对迟冬安危的忧虑不安,就算躺下了也睡不安稳。
一直到迟冬回到他身边,他心里才踏实了。
迟冬觉得他这样很可爱,笑眯眯地摸他的头发:“聊天的时候还打瞌睡,真不礼貌。”
周景烁应了一声,闭上眼睛:“冬冬,让我睡一会。”
迟冬看着他逐渐陷入黑甜的梦境,手指慢慢在他胸口划拉着,过了一会,他小幅度往被子里挪,滑入黑暗、温暖的被褥中,双手悉悉索索解着周景烁睡袍系带。
等周景烁恍然惊醒的时候,柔软的嘴唇已经落在他的小腹上,他哆嗦了一下,能听到从被子里传来一声极轻的、造作的笑。
周景烁睡觉之前洗过澡,他的皮肤还残留着精心调配的化学香氛的味道——是一种比较陌生的香味,看来周景烁听了他的劝,把那款跟间谍舰的空气清新剂气味相同的沐浴露换掉了——这股味道里还掺杂着一些其他气味,那是从他腺体里溢出来的味道。
周景烁被他闹得彻底睡不着了,手落下来,轻轻触在他脸上,然后顺着摸到他脑后,暗示性地往下按了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