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冬满意颔首,又钻回去:“还真是。”
周景烁面色微凝:“你什么时候跟周韶关系这么好了?”
他记得小孩一直跟周韶不对付,从不给他好脸色看。
可现在才上了星舰不过几个小时,两个人的关系就已经有了破冰的趋势——
周景烁警惕地皱起眉,有些懊悔,果然应该动用特权,让迟冬独居。
“关系好吗?”迟冬没觉得:“就是使唤起来比较方便,还算听话。”
他压低了声音嘲笑周景烁:“你怎么连养子的醋都吃?”
“没有吃醋,随便问问,”周景烁一如既往的嘴硬,顾左右而言他:“你头发怎么没擦干?”
“忘了,一会就干了,不碍事,”迟冬抓了抓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有些嫌弃:“我光洗澡就洗了大半个小时,现在身上还一股血腥味呢,不过比刚回来的时候好得多。我刚从星盗军舰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血——是星盗的血,恶心死了,所以杀人这个活计我都支使周韶去做。”
他只杀一看就能爆功德的那种穷凶极恶之徒,剩下的小喽啰交给周韶处理。
周景烁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情,确认迟冬没有因为‘杀人’产生身心不适的异常状况,才详问了他在军舰上发生的事情。
他目前掌握的消息都是刚刚取得联系的下属转述的,从听到迟冬主动举手‘举报’的时候就已经隐隐有些心梗,可偏偏这之后的事情下属也说不明白,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小少爷很厉害,凭一己之力包围了所有星盗’这种没头没尾的话。
迟冬拍案:“那我可得跟你仔细讲讲我的英姿!”
他从自己跟周韶被押送到军舰开始讲起,从兄友弟恭拱手相让‘呜呜呜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求生机遇,讲到周韶被又烤又电得有点焦香的胳膊,再就是他是如何利用聪明才智带领憨憨周韶打伏击战,利用嘴炮拖延时间,最后一举拿捏全军舰的星盗。
讲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热血沸腾,恨不能当场再去杀两个星盗给自己助助兴。
周景烁:......
听上去像是迟冬的风格。
可无论结果如何,他还是难免有些后怕,轻叹了口气:“以后不要这么莽撞,要是当面激怒$了星盗,很难保证他会不会直接给你一枪。”
这次迟冬能靠灵力逃出禁闭室、抵挡粒子枪,可下次呢?如果他面对的不是专门解构精神力的粒子枪,而是其他高爆发高杀伤力的穿透性热武器,他又该怎么办?
“下次注意嘛,”迟冬调整了一下视频角度,躺倒在床继续聊:“军部的内鬼抓出来了吗?星盗敢这么肆无忌惮,那个内鬼职位到底有多高?”
“还没有,不止一个,”周景烁说:“我留下就是为了这件事,没想到他们反而先对你们两个下手了。”
这么大张旗鼓,估计是很自信能控制住迟冬跟周韶,并借此威胁他让权。
只可惜,他们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迟冬这个bug级变数。
迟冬感觉有些闷热,伸手解开领口几道纽扣,翻了个身,懒踏踏地支着脑袋提建议:“要不我帮你去审一审莱恩?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他这么一动,本来就宽松的浴袍就皱了,松垮的领口下露出锁骨和一点胸膛的线条,在黑暗中被光屏的幽光照耀得亮白一片。
周景烁强迫自己转移视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