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据说周韶当年的基础课程七门课有六门满分,一门95,还都是自学成才,完全不需要大佬操心。
相比之下,冬冬简直就是个废物点心。
迟冬耷拉着脑袋,轻叹了口气。
他没上过学,从小就跟着师父修行,师父会什么就教他什么,简繁字词不在话下,诗词歌赋也一样不落,唯独一个‘数学’是短板,加减乘除会,更复杂的就不行了,脑子绕不过来。
古地球的‘简单数学’迟冬都学不明白,遑论星际版的‘数学计算题’。
“我也想快点学会,可是真的好难,”迟冬低声道:“我已经把课看了好几遍了,没有用,就是不会,就是不懂......我也不想这样。”
他心态一向很好,也不玻璃心,可现在当着周大佬的面诉苦,却不知怎么越说越委屈,眼眶红了一圈,吸了吸鼻子:“算了,可能就是我笨吧,不烦你了,说不定我自己再看几遍就好了。”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明显哽咽了,不是因为委屈,只是觉得有些丢人......因为这种事情哭,实在是没道理。
少年眼眶浮着水光,眼尾睫毛湿漉漉打缕,像只要被丢弃的小兽幼崽。
周景烁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小孩也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什么,眼泪汪汪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笨,谁说你笨了?”周景烁有些哭笑不得,抬手揽过哭起来像水晶砌来的小孩,一手抚他脊背,一手给他擦眼泪:“哪里不会我教你,不要着急,慢慢来总能学会,对不对?”
迟冬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闷闷道:“你真不觉得我笨?周韶不用你教,都能考那么高的分数......我就不行。”
“跟他比什么?”周景烁指腹按了按他的眼尾,缓声道:“你会辨认、培育植物,他会吗?你能烹饪出美味的料理,他行吗?”
“周韶成绩好、战力高,其他方面并不出彩,情商更是短板——这一点你就比他好很多。”
“每个人的天赋、长处都有所差异,优缺点也参差不齐,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周景烁垂首,轻吻了下他的唇角:“不要用自己的短处去跟别人的优势比较,你现在就已经很好了,冬冬。”
迟冬很少听周景烁说这么长一段话,愣愣地听完了,反应好半晌,小声问他:“......老公,你在安慰我吗?”
“不是安慰,是陈述事实,”周景烁失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从来不比周韶、不比任何人差,不要妄自菲薄。”
迟冬擦了擦眼泪:“那......在你看来,我比周韶好吗?比他重要?”
周景烁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拿周韶作比较,却还是道:“当然,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也是最好的。”
他实在不太擅长说什么小甜话,说完这句,耳根都是烘热的。
“真的吗?”迟冬轻眨了下眼睛,扑进他怀里,在他肩头蹭干净眼泪:“你不要骗我,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想你骗我。”
“不会骗你。”
周景烁沉默片刻,又补充道:“我也喜欢你,冬冬。”
再没有人会像迟冬这样,肆无忌惮地闯进他干涸的世界,掀起四季风雨。
迟冬睁大眼睛,生怕自己听错了:“等——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表白了?”
周景烁垂眸看他,并不否认:“嗯。”
迟冬:“......你再说一遍?”
周景烁道:“喜欢你。”
小太阳一样热烈赤忱的小孩,一个人就能很热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心肠也好,不会有更好的了。
谁会不喜欢?
“是...想要上床的那种喜欢吗?”
周景烁:......
“是伴侣的那种喜欢。”周景烁无奈地看着他。
迟冬讷讷地应了一声,望进那双璨金的眸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佬那双单薄到吝啬各种情绪的眼睛,此刻充斥着近乎温柔的笑意,迟冬忽然有些无措,面颊逐渐透出一点燥热的粉:“你...你别这么看我。”
周景烁好像是笑了一下:“那我该怎么看?”
迟冬抬手捂住他的眼睛,睫毛刮蹭在掌心,有些痒,他的手指微蜷一下,小声道:“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