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思远抓住了驸马爷话中的精髓:珍惜眼前人。
娶媳妇,生孩子,成家立业,人生顺意,他一定不能走话本子里太医的老路。
但他不死心,“驸马您就不能对我透露一下别的,让我避免踩坑?”
岑鸢没好气,“无非是你不要以为身居高位,就能三妻四妾当大爷,伤了绣绣姑娘的心。”
申思远一拍桌子,“果然是当先生的人啊!句句都在教训人。”
“不是你要求我说的?”岑鸢表情确实单一,总的来说,就是没什么表情。
申思远倒是表情丰富,挑眉,“你看,你又破坏周围气场,怪不得公主醒不过来。你得笑,来,给爷笑一个。”
岑鸢脸都黑了,总算有了表情。可想到小姑娘吧,他把那杯茶一口饮尽,努力扯开嘴角,笑了笑,“怎样?”
“还不如不笑呢。”申思远埋下头,继续翻典籍。
岑鸢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他想通了,如果话本子里的太医没有孩子,想必是因为一生都在找小青梅。
小青梅一天没找到,他就一天不成亲。
后来终于找到了,双双却已到了暮年。鬓如霜,泪满眶,哪里还能有什么孩子?
他们不肯告诉他,想必是小青梅吃了不少苦,话本子里的太医也吃了不少苦。
那苦,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如今,他们相逢在最好的年纪。
他还年轻,她还貌美;他身居高位,有银子有地位护她周全。
她只需安安心心做她想做的事,过她想过的日子。生个小绣绣也好,生个小思远也好,人生都圆满。
这么想着时,申思远就跑去找绣绣了。
“绣绣,我们成亲吧。”
“好啊。”黎锦绣立刻就答应了。
她在外风餐露宿这么久,日夜担惊受怕,以泪洗面,不就是想着要嫁给他吗?
如今他都提出来了,还有什么好扭捏的?
可是,黎锦绣有些愁,“我身世不好,会对你仕途有影响吗?”
申思远没听懂,“影响什么?”
“就是……闲言碎语,流言蜚语……”
“谁乱嚼舌根看我毒不死他!”申思远一向很狂。
黎锦绣道,“别,别胡来啊。我就那么一说……”
申思远道,“等公主醒来,咱们就成亲。她要不醒,驸马爷不会让我好过的。”
黎锦绣笑,“不急。驸马爷人很好,对人好亲切。”
申思远纳闷,“你从哪里看出他亲切?”
黎锦绣答,“刚才我碰到他,他还朝我笑呢。”
申思远不由得意起来。嘿,驸马爷都被他拿捏了,那可是哪个国家的幼帝呢!
这一想,人都要飘起来了。这一飘,就觉得有所悟,回屋拿了套银针,直奔听蓝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