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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梦

秦宴城去洗漱回来的时候, 时舟已经打着滚到处找抱枕而且眼看着就在翻下床去的,他的怀里还抱着一整床打卷的被子,被他抬腿跨在上面紧紧搂着。

秦宴城立即在时舟即将翻身摔下床去的前一刻重新把人安置回去, 又把被子抽出来给他好好盖上。

已经彻底习惯了时舟迷惑而糟糕的睡相, 秦宴城知道自己只要现在躺下, 过不了一小会, 时舟就会自然而然的蹭过来紧紧抱住他不松手, 即使他睡前还憋着一口气,不肯回房间也不肯和他说话,那也照样不耽误。

想到这里,秦宴城的心中突然无端泛起一丝丝甜意和满足感。

.

时舟平时并不少做梦,但大多光怪陆离乱七八糟,大多数并没有什么内容。

但不知为何, 今晚的梦非常非常的清晰:

梦里他又回到了从小住到大的老宅。

但实际上,自从他哥去世之后,不知是哪路牛鬼蛇神的“大师”神神叨叨的说这房子风水不好才克死了长子。哥哥的死对于时舟来说是天塌下来一样的事情, 对于整个时家来说,接班人意外死亡也是非常严肃的, 足以在各个层面掀起轩然大波。

总之这个“风水不好”说法最终居然被他爹给采信了, 于是又添置了一套更豪华的别墅举家搬迁。

时舟当时不愿离开他和哥哥生活过的地方,加上那段时间心情低落非常暴躁,狠狠的大闹了一通,结果结结实实吃了一顿家法。

而现在眼前的一切熟悉的理所应当,时舟正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里盘腿坐在沙发上, 抱着手柄专心打游戏。

门铃响起,佣人连忙去开门,时舟一听, 立刻扔下手柄光着脚跳下地去,少年人的身形比现在更加轻盈,大门一开他就要飞扑进时黎的怀里!

“哥哥!我的蛋糕呢!”

时黎一手拎着蛋糕,笑着问:“看来哥哥还不如蛋糕重要,那下次可不买了。”

时舟撒着娇连声回答“都重要!都重要!所以蛋糕呢?”

佣人把精致小巧的草莓蛋糕摆在盘子里端上来放在茶几上,时舟继续开始打游戏,时黎并不去书房,毕竟难得今天回来的早,他就坐在客厅一边看文件,一边陪着时舟。

时舟并不着急吃蛋糕,而是继续十分专注的把刚刚反复打了几次也没能通关的副本努力通关,但是没过五分钟,屏幕上又是一个大大的红色game over。

——这行字仿佛是一个隐喻和提醒,在它弹出来的一瞬间,时舟的心猛然不舒服的狠狠一跳,让他无端觉得暴躁和烦闷,就好像是刚刚忘了什么非常让人害怕的事情。

但只是一瞬间而已,总之时小少爷不多的耐心已经完全耗尽了,他把手柄往旁边一扔,摇晃着时黎的胳膊:“哥哥哥!赶紧帮我打一下!他奶奶个腿子的什么鬼游戏啊!”

时黎被摇晃的文件都掉地上去了,佣人赶紧上前帮他捡,时黎接过手柄,无奈说:“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许说脏话。”

时舟“哼”了一声,期待看着时黎帮他刷这个根本就打不过去的副本,准备一会高喊“哥哥最棒!”。毕竟时黎大了他整整七岁,从小到大在时舟眼里他哥都是无所不能的。

他一边看,一边端起茶几上的草莓蛋糕准备吃,时黎又说:“少吃点,一会吃饭了。”

时舟不满地嘟囔:“你就给我买这么一小块,我也没法多吃嘛。”

但是,第一口蛋糕还没送到嘴里,突然周围悄无声息了——

不知何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灰蒙蒙的。

刚刚窗外还是暖融的金红色余晖洒落,落在敞亮的落地窗内闪着温柔和煦的光,此时窗外已经满是铅灰色重重叠得的厚重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没有佣人在,也没有哥哥,时舟手中的盘子空空如也,只剩下父亲严厉的声音如雷霆爆鸣一般刺耳:“他已经死了!你现在就得以继承人的身份要求自己!”

“你不是看见了吗?!你不是参加过他的葬礼了吗?!”

“他死了!”

以及佣人们窃窃私语的讨论:

“大少爷怎么没的?什么病啊?好突然啊!”

“他今年多大?是不是还不到三十?”

“哎哎哎,别说了别说了,别让小少爷听见,又得闹脾气!平日里大少爷可是捧在手心里宠着他......”

“我听说人一辈子的福是有限的,享完了,那可不就——”

时舟一愣,仿佛被人当头狠狠砸了一棒!砸的周遭的一切陡然扭曲,只剩下电视屏幕依旧亮着,血红的game over分外让人心惊肉跳又让人恐惧。

他想起来了。

在哥哥出事之后的不久后,他独自一人回到老宅,听到那些留守在这里的佣人们说着闲话,他顿时暴跳如雷,发了疯似的把所有人狠狠骂了出去,然后一边哭,一边执着的想要把游戏的最新一关给打通过去。

整整打了一个下午,看了一个下午血红色的“game over”,时舟最终崩溃了,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在时小少爷并不个爱掉眼泪的人,即使是抢救室门口和葬礼上,他也呆愣的没有哭出来。

但这次,他终于痛痛快快的流下了积聚已久的泪水。

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真实的就好像刚刚发生一样,时舟哭的几乎不能自已,流着眼泪睁开眼睛,却并没有像梦里那样能够发泄似的狂喊出来。他只是如受伤的幼兽一样呜咽着不停的拼命重复: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就这么死了,都是假的!全都是骗人的!我不允许!”

秦宴城刚刚从时舟短促惊叫的第一声就醒了过来,见时舟浑身发抖像是做了噩梦,还没等叫醒他,他就已经流下眼泪来,受惊了似的拼命往秦宴城的怀里钻。

紧接着,温热的泪水就打湿了秦宴城的睡衣前襟。

秦宴城摸摸他的头,不知道他这是梦到什么了,正准备叫醒时舟让他脱离这个并不美好的噩梦,时舟已经开始拼命的念叨“不,他不能死!”

秦宴城一愣,他知道时舟说的是谁了。

的确,毫无征兆的猝死永远是最让身边伴侣难以接受的。他没有爱上过谁,但什么道理都懂,如果时间被定格在两人最浓情蜜意的时候,在经过不断的修饰和打磨,大概到最后再无人能超过那个逝者在遗属心中的地位。

心脏仿佛被谁捏了一下,秦宴城顿时泛起一阵疼痛似的错觉,带着酸苦的滋味萦绕不散......为什么我没有更早遇到他?

时舟睁开眼睛,满脸的眼泪都蹭在了面前温热的布料上,他居然整个人狠狠抱着秦宴城,蹭了人家衣服上湿透了,秦宴城的手还一下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把他搂在怀里。

这场面本身就和做梦似的,秦宴城居然会这么温柔?

他难得没有嬉皮笑脸的说着“吃美人豆腐”或者反问“秦宴城你干嘛抱我呀”,他只是推开秦宴城坐起身来,抹了一把脸,哭的这么难看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耸耸肩哼了一声:“什么梦啊,真莫名其妙!”

眨眨眼睛看向窗外,天还没完全亮起来,他的调节能力很强,所有席卷而来的负面情绪在他醒来之后就如同潮水一般慢慢退散下去。

时舟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转过头去见秦宴城,发觉他正面无表情地睁眼看着时舟,于是不好意思的笑起来:“秦sir,刚刚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啊?”

秦宴城被推开的一瞬间,心里再次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但面上很平静“嗯”了一声。

时舟知道秦宴城一旦醒了就不太容易睡着,但一看手机居然才五点半,他也不想睡了,唯恐睡着之后又紧接着继续做梦,于是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想看一会,平静一下心情。

秦宴城知道自己不该问,心里也如同明镜似的知道时舟梦到什么了。

但是他还是心存一丝无端的侥幸,甚至酸溜溜的希望梦里的主角能是自己,希望时舟有一天能为他这么哭:

“时舟,你刚刚——梦到什么了?”

时舟翻看微博评论的手顿了一下,他不敢多说关于亲哥的事情,唯恐“穿书”这种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露了馅穿了帮。

但即使时黎暂时被胡乱编排成“前男友”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这得靠无数个谎言去继续下去,很容易出错。

于是时舟又重新恢复笑嘻嘻的样子,避重就轻的也算如实回答:“梦到我端着盘子马上就要吃草莓蛋糕了,结果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啪!蛋糕就不见了!”

“然后我就很生气,就馋哭了呗——对,我就是隔壁的小孩,都馋哭了。”

秦宴城沉默凝视着时舟背对着他玩手机的背影,抿起唇沉默不语。

辛井说,再不去追或许时舟就被别人拐走了,但秦宴城看来实际上根本就不可能。

时舟的心里已经有人了,他没办法再被任何人拐走......包括我。

——好在,也许我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我和别人不一样,毕竟时舟现在正在我的身边。

时舟并不知秦宴城心里正沉甸甸压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若有所思,继而兴奋说:“对了,秦sir,这次拍真人秀我可是赚了好大一笔呢!回去给你买礼物请你吃饭,怎么样!”

秦宴城的心情简简单单被这一句话就哄得好转了一些,但语气依旧淡淡的:“我不需要。”

他的病来的,快去的也还算快,两人醒来之后谁都没再睡,时间差不多了,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妆发换上节目组的服装,拍摄又重新回到了正轨上去。

本来这真人秀的人气和热度主要是打算仰仗谭至这种当红偶像来拉动,但辛井作为总导演都没能想到空降的时舟和秦宴城有这么惊人的力量。

直播类的真人秀过于劳心费力,的确是时间长不起来,眼看着明天下午就拍摄收官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必在镜头前时刻担心人设翻车了,同时又有点舍不得这种作息规律、有山有水如同旅游一般的日子。

雨过天晴后万里无云,今天的游戏项目相当有意思,一排崭新而锃亮的沙滩摩托在金灿灿的沙滩上被阳光映照的闪闪发光,临时的赛道已经搭建好了,单是看看就让人觉得热血沸腾。

因为即将收官,节目组终于舍得透露了拍摄的地点,也允许一众粉丝前来参观了。

时舟看着赛道两边的粉丝们,竟然有不少人拉起了应援横幅,有大大的“时舟”二字,也有“乘舟cp一万年”的内容,最好笑的是居然还有人举起的是之前他答应大家拍下来的秦宴城戴着眼镜穿着浴袍的照片。

想到不久之前参加那个时尚晚宴的时候,也有无数举着应援牌的粉丝,但可惜他当时还默默无闻,那么多应援都没有一个是他的,现在可真是身价水涨船高了,虽然口碑上因为没有作品而暂时未可知晓,但知名度上那可是几乎要能和一线大咖相提并论了,这个圈子还真是盛衰无常。

屏幕前,郑启依旧还是紧紧盯着时舟和秦宴城——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他甚至在濒临破产的焦头烂额中抽空一直如同毒蛇一般窥视着两个人的点点滴滴。

时舟笑着对屏幕前以及在现场的粉丝们打招呼,整个人阳光轻松又自在,拔俗的气质衬得他好看的不像话。

如此一来,他几乎和十年前少年版的秦宴城愈发看起来不一样了,但仿佛这样才更适合他自己,竟然远远比郑启眼中原本的时舟更加夺目更加吸引人。

——他从来没觉得时舟长得这么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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