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你这就有点太不讲道理了吧,再说我被困死在这里,你多半也活不了。”
鲛人冷哼一声,“死就死了,反正不许找她。”
“你和这个黑尾有过节?”
鲛人烦躁的甩甩尾巴,“没有,都说了我不认识她。”
旬流川看鲛人这幅烦躁的样子,若有所思,“你和他打架,打输了?”
鲛人尾巴尖一僵,佯装若无其事的从旬流川身上滚下来,爬到水床上,抱着水枕趴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旬流川看着眼前因为心虚,甩的有些急躁的尾巴尖,伸出手指捻磨了下,因为离水太久,原本湿润滑腻的尾巴尖此时有些干燥,凸起细弱的尾骨十分明显。
旬流川忍不住掐了一下,不重,却也不轻。
趴在水床上的鲛人一下子弹起来,抽回尾巴,扑过来掐住他脖子,恶狠狠道:“你干什么?!”
旬流川被按在地上,喉咙上的压迫感渐重,他的视线却仍旧停在鲛人的尾巴上。
原本如蝶翅做成的羽衣一般,层层覆盖落下的尾鳍,现在赫然炸了起来。
鲛人半透明的耳鳍倒是一如往常,就是眼尾已经红了。
“说话!”
尾巴尖传来的触感现在还让他身体颤栗不已,鲛人对这股陌生的情绪害怕又愤怒,这人类什么毛病!
旬流川缓缓举起双手,好脾气的冲他笑笑,轻声道:“你的尾巴很漂亮,我情不自禁想摸一下而已,弄疼你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鲛人手上力道没松,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审视。
旬流川也没再解释,只挥手凝出了枚小水珠,水珠慢悠悠飘在鲛人身上,触碰到鲛人尾巴后,小水珠瞬间变成了一层薄薄的水膜贴在鲛人尾巴上。
肉眼看去分毫看不出来有水膜这个东西,但尾巴的每一条鳞片、缝隙都严丝合缝,就像是无缝的天衣一般。
这水膜看着平平无奇,但实际接触在皮肤上却像海水一样。
鲛人原本干燥的尾巴现在像置身海底一样冰凉。
他表情有些怔愣,鲛人当然能够操纵海水了,但也只是能操纵自身所在地方的海水而已。
他最近一直在岸上待着,身体不适合浅海的水压,几次也是等身体实在瘦不了了,才去海水里待一会儿。
在他看来,身体离海水太久,和在浅海里待着一样难熬。
旬流川弄过来的这层薄膜水润润的,却很好的调节的水压,尾巴现在就像置身在深海里一样舒适。
旬流川观察着他的表情,问:“这个水压和温度感觉怎么样?”
鲛人顿了顿,有些别扭道:“再……再深一点。”
旬流川依言把水压再往下调,“现在呢?”
“还不够。”
“这样?”
“唔!啊……舒服……”
久违的、水压和温度正好的海水环境让鲛人的每一片鳞片都舒展开了。
他懒洋洋趴在旬流川身上,手上卸了力道,有一搭没一搭的捏扯着人类黑色柔软的头发。
尖长的指甲被他小心收起,丝毫没有碰到人类娇嫩的皮肤。
全身放松后的重量沉甸甸的,压在旬流川身上,像一只得到安抚后,收了利爪和警惕,慵懒餍足的猫。
头发差点戳到眼睛,旬流川微微侧过头,有些重的拍了下鲛人腰窝。
腰窝再往下就是硕长的鱼尾,腰窝这里长了一圈细细密密的小鱼麟,重重按上去,微硬的鱼鳞边缘膈的指腹发疼。
“别闹。”
鲛人哼笑一声,不玩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