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川惊魂未定,连忙抓住他:“你怎么了?”
商暮烦躁地抓起一把雪拍在脸上,他眼睛泛红,血丝密集,喊道:“我难受!”
这句话一出,他好似泄了力?一般,往一尺深的雪地里一躺,自暴自弃:“你走吧。”
周望川想拉他起来?,商暮却用了死力?,将自己焊在地上,任由鹅毛大雪落了满身。
两人打架都很厉害,但周望川时常想,他应该是打不过商暮的。因为商暮总是不留余地,他却有着三分顾虑。
比如?现在。
周望川放弃了拉他,在他身边坐下:“我们回家慢慢说,你这样会?着凉。”
“没什么说的。”商暮闭着眼睛躺在一尺厚的雪地里,“那一拳是我求来?的,但我现在已经不满足了。我想要?你完整地虐我一场,但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所以,你走吧。”
他又睁开?眼睛,道:“我没有耍脾气。你知道我爱你,我不想你为难。我在解决问题。也许躺一会?儿?降降温,我就会?好。”
骤然听到那三个字,周望川怔了怔。
商暮又道:“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想解决问题。除夕夜,我不想和你吵架。所以,你走吧,我自己降降温。”
他这样的平和理智,周望川完全不习惯,被“我爱你”三个字冲昏了头脑,周望川难得的脑子?糊涂起来?,索性和商暮并排躺下:“行。”
两人躺在雪地里,来?往的人皆报以奇怪的目光。
商暮闭上眼睛,感受着雪花落在脸上,他喃喃地说:“学长。”
“我理解你了,真的。我过去就理解你,但我现在释怀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我知道。我不怪你。”
雪给脑子?降了温,周望川冷静下来?,察觉到自己躺雪地的行为荒唐又幼稚。论耍赖,他怎么可能耍得过商暮。
他坐起身来?,又去扶商暮:“起来?。实践的事情?,我们回家商量。”
商暮睁眼看他,平和地说:“我需要?完整的一场实践。我要?你喂我吃虐腹的药,然后再打我的肚子?,时长通常在一个小时左右。不是一拳,是很多很多拳。”
周望川坚持道:“回家说。地上脏,不怕弄脏衣服么?”
百试不爽的一招却失效了,洁癖患者此?时不在乎衣服弄脏,也不在乎发型弄乱。
商暮说:“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没有关系,我不会?强迫你。但你得让我躺在这,感冒也好,发烧也好,也许会?盖过被蚂蚁啃噬全身的痛苦难受。”
周望川望入他的眼睛,想知道他是否在欲擒故纵。那双漂亮的眼睛干净又澄澈,安静地和他对视着。
似乎真的没有多余的情?绪。
周望川道:“宝宝,你在逼我。你知道的,我不可能让你在这躺一夜。”
商暮很诚恳:“没有。”
之前?的几次,他用撒娇、示弱、心机来?换得周望川的妥协,他本想慢慢地来?。可是他现在掀了棋盘,他□□。
他想把一切都坦诚,不想再用那些你来?我去的兵法。他们如?此?亲密而相爱,本该如?此?坦诚。
雪在他的脸和头发上覆盖了薄薄一层,周望川伸手替他抹去,沉默地和他对视。
周望川问:“你的心眼呢,狡猾的小狐狸。”
商暮说:“我对你,只有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