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再迟钝也知晓了,自己正因为纯粹是遭受了无辜之灾。
庄司伦世翻了一个白眼。
“简单的推理故事已经到此结束了,现在该进入正题了。”
太宰治目光灼灼,他发出了对峙的话语:“我已经决定了,我要从头到尾否定你。无论是你说的话语、还是你的行动。基于这一个理念,我的大脑里浮现的是你的第一个所谓的真实。”
太宰治,他虽然说不上对文学有多少兴趣。
最开始阅读完全是出于对庄司伦世的好奇,以及仅能靠自己才能搜集的情报。他将庄司伦世所有的书、包括访谈通通都看了一遍,并将这些已出版的书籍放置到自己的房间书桌上,夜晚睡不着的时候偶尔会打开看看,纯粹是拿来打发时间的。
简而言之,太宰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算得上L&V的读者。
“我打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对你为什么写小说的举动感到万分好奇。所有的事情最开始都会有一个动机,哪怕是呼吸也不例外,那是为了回应身体所需要的机能,哪怕是你属于不分缘由也要选择说谎,那最开始你的动机也是因为性格导致如此。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有时候你会一边痛苦的哭泣,但从来没有停止下写作的打算。”
太宰治娓娓道来。
“我并不排除你有可能喜欢文学,又或者是为了稿费这点现实利益进行写作。你没有拖延症,但却有一个编辑深恶痛疾的毛病。哪怕写完了也不愿意上交,多少次自己藏着掖着也不愿意交上去,房间内藏了故事多个版本的废稿。但事实上是你并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甚至随性的可怕。”
光是看庄司伦世那糟糕的房间就知道了。他最后的良心是每天都好好清理案件里面的食物残渣,打包出去一并拿出去垃圾桶丢掉。除此之外,光是那满地的废稿纸团都知晓这人是什么样的德行。
有时候刚睡醒,衣领翻到里面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甚至顶着这样糟糕的状态从饭堂绕了一圈回来,最后在森鸥外的提醒下把衣领反过来,面无表情,全程不觉得有什么羞耻心可言。
“唯独是在写作的份上,你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纠结和做作的反差感。”
太宰治还非常清楚庄司伦世最开始神父的故事到底是怎么样的。
“明明思想阴暗、满脑子都是扭曲,最开始有着教唆罪恶衍生的神父才是你会写出来的风格,但在故事上架的时候,你写的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反而在歌颂什么光明和未来,呜哇,做作的我都要吐出来了。写文就是写人,哪怕人可以面不改色说千百次不同的谎言,在面对稿纸的时候,唯独再怎么隐瞒也没有办法,你的知识会从小说里面透露、你的措辞、你的性格、甚至于日常的生活,因为理解、拥有相关的知识才能写出这样的文字。我一开始还认为是否是我对你产生了误解,事实上你是那样思想品德高尚的人——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巨大的差异,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是因为社会不被允许,那修改的未免也太大刀阔斧了。再说了,为什么要局限其中的题材,明明换一个题材对你来说有更好的发挥空间,可庄司你偏偏硬着头皮和这类童话故事般的结局杠上了。”
太宰治一一将他所阅读的故事梗概一个又一个讲述出来。
“《德彼特森林》讲述的是主角在结局坠落治疗之泉内重回健康。
《轻哼不眠夜》讲述的是怪物得到拯救的故事。
仅剩的一本轻小说《稻荷旅馆的一日接待》讲述的是旅人们前来了稻荷旅馆,身心疲惫以及伤口都会因为稻荷旅馆的特产饮料恢复过来。其中最简单一目了然的初始故事就是老板给予了主人公一杯水,因为阴谋中毒的身体得到了恢复。主人公也因此留在了稻荷旅馆工作。
此前所有的故事,都在直指一个共同性,就是故事内的角色如童话般一样得到了拯救。而决定性的证据是《吞下凛冬的人》,一个群像剧的故事,主人公扮演一个摄像机的功能,而最重要的是,故事讲述的是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