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摇了摇尾巴, 垂着头去看方书昼手里的黑色宝石。

他的头还有些懵，盯着那块颜色黯淡的石头看了一会儿，很快就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 想了想，突然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块透亮的彩色石头, 直直扔到了方书昼的手上。

彩色的宝石顺着方书昼的手指滚入他的掌心，跟那块黑色的宝石躺在了一起，衬得那块黑色石头更加黯淡了。

“这个好看, 送给你。”霍恩紧紧抱住方书昼的脑袋，尾巴兴奋地晃来晃去，最后亲亲热热贴上了方书昼，牢牢挡住了他的眼睛。

方书昼抬手把眼前的尾巴扒拉开, 在其他人看过来之前, 把两块宝石全都装进了怀中。

“大人。”比伦带着尼克和塞浦走过来, 对着几人鞠了一躬。

方书昼提前预判到这人的意图, 动作迅速地往旁边一闪, 躲过了这个略显隆重的大礼。

比伦直起身子后看到方书昼突然变了个位置, 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他倒也没多想，推了一把塞浦，把这位有些扭捏的成年地精推了出来。

塞浦呼出一口气，动作缓慢地从怀中摸出一枚金币，然后闭着眼睛伸直了胳膊。

方书昼低头看了一眼, 有些好笑：“你把手攥得那么紧做什么？”

塞浦咬了咬牙, 感觉浑身都在使劲, 他酝酿了好一会儿, 像是暗自下了很大的决心, 终于把手张开了，偏着头不停催促着：“我说话算话，这枚金币是还给你们的！”

方书昼看着他不舍的表情就直想笑，他点点头，嘴上故意说个不停：“真的吗？塞浦，这枚金币你真的要还给我们？真的吗？给了我们之后就再也拿不回去了哦。”

对塞浦来说这简直就是魔音灌耳，他皱着脸，像是不想再听方书昼多说，难得动作迅速地把金币塞进了方书昼的手中，然后呲着牙回到了老比伦的身后。

方书昼倒也不跟他客气，耸了耸肩就把那枚金币递给了老地精：“这枚金币还是给你吧，现在格林山没了，你总得带着这群小孩找个新的地方住。”

老地精诚惶诚恐地接过金币，犹豫了一下，对着方书昼招了招手：“大人，关于您之前问我的问题，我有点事情想要告诉您。”

方书昼跟着比伦走远了一点，微微弯了弯身子，方便比伦凑到他耳边跟他说话。

“地精一族的信物不是我不想给您，大人，只是这东西它其实是......”老地精呼出一口气，往身后看了一眼，很快又扭了回来，“是尼克的心脏。”

方书昼：“？”

他整个人僵住了几秒，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尼克，小地精还什么也不知道，和方书昼对上视线时，还傻乎乎地笑着跟他招了招手。

比伦叹了口气：“其实我很早就有了预感，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晚，晚到我已经养了这个孩子这么多年，可是现在想想，我又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方书昼其实没怎么仔细听比伦的自我剖析，他盯着尼克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问道：“他这么多年就没有长大过吗？”

老比伦的话停了一下，似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在脑子里仔细思索了半天，然后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好像、好像是这样吧，我记不清了。”

“你再仔细想想，你确定从来没有见过尼克长大的样子吗？”

老地精神色变得有些痛苦起来。

方书昼又往那边瞥了一眼，换了个问法：“或者你现在可以想想，如果尼克有一天长大了，他最有可能长成什么样子。”

换了个问题后，比伦痛苦的表情果然缓和了很多，他脑子里想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