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现在知道他是谁了吧。”傅迟倏地对上傅守良的眼睛,一字一顿。
“什么?”
傅守良不解,饶是他习惯了傅迟的喜怒无常也不知道他这句突然冒出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傅迟盯着他的眼神很冷,从刚刚的对着时停云的温柔宠溺倏然变得冷漠,最后慢慢往后仰了头,手指在旁边的餐叉上轻点两下:“他是我的人,不是什么随便的东西。”
“我是跟你说琼州分公司的事,往麦家放的那个营业执照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已经和汇通的瞿总说好了,合同都签了了,你这样做把我放在什么位置?还有上市的那个股份……”
傅迟安静地听他说完后站起身来,以俯视的地角度看着傅守业。
“权限我给过您,是大伯自己把握不好尺度,就别怪我把权限收回来了,还有,”傅迟的视线带着锐利的弧度扫过傅守业因愤怒而扭曲生动的五官,“股份,我一分不让。”
“荒唐!”傅守业不怕死地怒视着傅迟,“你爸当初答应了要给我的实股,你现在一句话让我跟着前前后后白忙活一年多,什么意思?傅家不是你一个人的!”
“字面意思,如果您不想连着最后的3%都让出去,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简直是荒唐至极!他一辈子从没看过谁的眼色,就连他弟弟都没这样说过他,这个卑贱的私生子竟敢这么对他说话,可自己的命脉攥在他的手里,傅守业只得打碎牙齿和血吞。
正在他神游时,傅迟又一次开口:
“不该大伯操心的事就不必操心了,您只需要记住一句话,我的人,还轮不到大伯您来指手画脚。”
傅守业惊愕地抬眼望着面无表情的傅迟,放在餐桌下面的右手手指蜷起紧成一个拳头,他眼里的羞愤和愤怒快要将自己燃烬了,但傅守业强压着想要掀桌的冲动,斟酌了几秒,艰难开口:“小迟,是大伯莽撞了。”
“不是对我说。”傅迟看着他不停变换的神色,饶有趣味地一笑,伸手揽过身旁的时停云,语气是那么温柔又残酷:“该是给他道歉。”
他是傅迟的长辈,给他张口道歉已是极限了,傅迟竟然让他低声下气的给自己的小情儿道歉?
羞辱!简直是羞辱!
傅守业沉默数秒,随即甩了袖子,留下一句“竖子难养”后骂骂咧咧的败兴离席。
傅迟瞥了眼角落里站着的西装男人,随意开口:“下次不要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
“明白了,先生。”
傅迟手指在时停云的鼻子上轻轻一刮,告诉他吃完了之后上楼换衣服,收拾好东西后就带他去温泉山庄。
然后他就自顾自地上了楼,等到二楼房间门“啪”的一声轻响,时停云才回神反应过来傅迟已经走了。
时停云昨晚实在太累了,回来之后没吃晚饭就直接睡着了,所以今早醒来饥肠辘辘,他摸着自己吃了两份早餐的肚子,躺在沙发上想着傅迟那句“我的人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不得不说,确实有被爽到。
开车到傅迟说的那个温泉山庄时,已近中午。车子开进去后又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在一处僻静的双层小独栋前停了下来。
在门口迎接他们的经理说唐总特意交代说是傅总喜静给留的住处,房子上上下下已经差人来打扫过了。
“您二位稍作休息,午饭一会儿就送到。”
傅迟接过身旁人递上的一块热毛巾将手擦净,温和带笑开口道:“谢谢,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