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出来,还是谢谢他把自己签进公司保住了他的事业,又或是谢谢他那张银行卡替自己还债……
脑内无数个想法宛如震裂的的彩绘玻璃,掉在地上被阳光照射得熠熠闪耀,那些玻璃碎片反射的光芒在时停云的脑袋里就像过电一般,说不清是哪种情绪在作祟,时停云又把刚刚打上去的看起来有点严肃的“谢谢”二字从对话框里删除,随后快速的按了快捷锁屏键,将手机随意仍在旁边的沙发上。
算了。
他才不要被矫情裹挟。
况且他拿到片酬公司也是要抽成的,傅迟也不吃亏。
凌州这几日一直有雨,剧组调了好几场戏,今天要拍的是时停云和许川在一栋小洋楼上的对峙戏,这也是两人最后一场对手戏。
拍完今天他基本上不会再跟许川碰头了,天知道回到剧组的这段时间他有多头疼,整日顶着许川那恨不得剐了他的眼神,时不时的还给他使点小绊子。但经过陈俊琛的事情,时停云多少还是有所收敛,哪怕许川嘴上揶揄他,他也懒得计较全当听不见。
真男人从不在嘴上占便宜。
时停云安慰自己道。
车门打开,一股潮冷的寒风灌入车内。时停云不太喜欢下雨天,他缩缩脖子,抽紧羽绒服帽子的绳,把绳尾的小金属帽叼在嘴里,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冒着雨一股脑冲进拍摄区。
举着雨伞的李洋跟在他身后跑,伞沿被雨水打的发颤,时不时掀起一角。
还没进去化妆间,就在外面好巧不巧的碰上了李洋说跟来的许川的“尾巴”
正中央的男人一身高定,大冷天的还骚包地穿着个高领羊绒针织,一手臂弯拢着外套,一手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往旁边坐着的许川身上摸去。
他那贱嗖嗖伸过去的手毫无疑问地被许川一巴掌拍开,人却不恼,抿嘴一笑眼神挑逗地凑得更近了。
傅遥这人长得斯文俊俏,不说话时也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可只要一张口……下流本质显露无疑,再加上他那没法形容的奇葩审美,把自己打扮的跟个花孔雀似的招摇过市,时停云简直没法将他和他那矜贵冷清的二哥傅迟想成兄弟。
说到傅迟,自从那晚之后便没了消息,连王涧也没给他打过电话。
时停云还诚惶诚恐地想万一哪天金主爸爸一寂寞一个电话就得让他打个飞的去陪,但实际上的情况是,他好像被放养了。
在帮他解决完困难之后又不要求他做什么,很怪,这完全不符合常人的社交规则,这让时停云心理上觉得很是难受,总感觉好像欠了傅迟什么,这种感觉随着时间以一种很难注意到的厚度一层一层地叠压在他心上,但他又不能上赶着跑到人跟前去问金主爸爸需要我给您暖床陪聊吗?
他还没那么下作。
“哟,这不是时少么?怎么,在我哥那待腻歪了?”傅遥挑眉,一脸戏谑地高声向时停云“打招呼”。
他这一嗓子连带化妆间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无疑是将傅迟和时停云的关系当众揭开,虽然他俩目前为止只有虚名还没有实际展开行动,时停云依旧觉得不舒服,就连旁边坐着的许川脸色都变了,他皱着眉打量着面前耀武扬威的傅遥,本有些嚷闹的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小小的内场空间一瞬间好像凝固住了,最后还是王崇安出来打圆场,一边是傅家的三少,一边是傅迟手上的新宝贝,他是左右为难,哪个也不敢得罪。
既然有人出来打圆场,时停云也懒得和傅遥那个没脑子的继续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