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术士大做法事之后,蔚家的发展确实顺风顺水,蔚峥程出生之后,爷爷去世。
术士批他命格太弱,活不过十三岁。
父母没有办法,只得求他再做法事。
父亲和母亲整日忧愁,奶奶劝他们顺其自然,若是留不住,是缘分和报应。
但母亲舍不得,一定要求术士做法事。
这一次,术士没有同意,连夜离开了这里。
父亲见母亲整日以泪洗面,魂不守舍,只得背地里遍寻名士,希望能有人化解蔚峥程的劫难。
终于被他们找到一位巫医,他们徒步多日,才找到她的住宅。
巫医见他们心诚,勉强答应。
于山间种下了蛊,用以替蔚峥程换劫。
可蛊种极其挑剔,对于寻常的蛊体不屑一顾,不肯成蛊。
最后巫医只好以雨后纯净的花叶为蛊引,种下活人蛊,叮嘱母亲吃下。
母亲在怀他的时候受尽苦楚,硬是拖到了足月,才赶紧将孩子剖出来。
本以为会是一个面貌丑陋的恶鬼,生下来之后,母亲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父亲看了是一个白净的娃娃,才敢抱给母亲看。
可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众人心知肚明,无人敢亲近,打算丢弃。
奶奶不忍心,独自抚养,可后来,奶奶暴毙,父母越发不敢接近他。
即使接回本家,也只是远远地晾着。
蔚璟彦面无表情地听完这个无聊的故事,“哦,我是承载厄运的容器。”
蔚璟彦默然良久,看着眼前人到中年的父母,看着满怀恨意的大哥。
但说起来,他其实……真的不是他们的孩子。
只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怪物。
父母的恩怨先按下不提,蔚璟彦还有别的事情想问问蔚峥程。
“旺旺是不是你害的。”
蔚璟彦隔着虚空,掐住了蔚峥程的脖子,将他从父母的庇护之中拖了出来。
蔚峥程咬着牙,瞧着他身上的病号服,他还以为旺旺的死没有打击到蔚璟彦呢。
原来是封锁了消息……
看到蔚璟彦这副惨淡模样,他心里痛快极了。
“是又怎么样。”
蔚峥程狞笑着奚落他,蔚璟彦面无表情,只是收紧了手掌,手背上青筋暴起。
父亲赶紧扑到蔚璟彦的手边,摁着他的胳膊,“你冷静点!他毕竟是你大哥!”
母亲抓着蔚峥程的胳膊,“你别激怒他了!”
蔚璟彦斜眼瞧着父亲,冷声道:“你只是担心他会死,根本没觉得他做的是错的。”
话音落,父母二人都被他摔在角落,重重地落在地上,尘土飞扬。
在微光之中,尘土都带着浪漫。
而这一屋子血脉相连的亲人,还不如这一抨尘埃来得痛快。
“为什么。”
为什么要害旺旺,为什么要屡次三番和他作对,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蔚峥程咬紧牙关,哪怕被掐到窒息,仍不悔改,“你这一辈子都别想知道。”
蔚璟彦看向父亲,这个一向衣装得体的男人,现在狼狈不堪,头发散落,眼镜蒙尘,焦急地捂住蔚峥程的嘴巴。
母亲身体柔弱,只是胆怯地靠在角落里,和从前一样,连看都不敢看蔚璟彦一眼。
蔚璟彦又看向蔚峥程,“他们是你的双亲,不是我的。”
“蔚峥程,我明白你为什么恨我了。”
蔚峥程脸色一变,骤然哑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