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黄朝阳,听闻还躺在病床上,暂时动弹不得。陈秀娟不仅要看管黄辉辉,还要伺候卧病在床的黄朝阳。
一个跛脚,一个智力低下,钟粼对这母子下不去手。
“爸,我没用。”钟粼朝地上倒了一杯酒,跪在父亲面前。
“交给圣杯吧,爸,你要是同意我对陈秀娟母子报仇,你给我个提醒。”
他神色肃穆,额头微低,双手捧起两个茭杯,高举在眉心处,朝地上一掷。两个茭杯在地面上跳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个茭杯显示出二阳面,即两面均为平面,又叫笑杯,代表着主意未定,再请示。
钟粼再次掷圣杯,第二次,依旧是笑杯。他又投掷了一下,第三次是阴杯,代表不行。
梁予序静静地看着他,直到钟粼站起身,这才靠近钟粼,好奇地问道:“决定好了吗?”
“就这样吧,黄朝阳,陈秀娟两人要是不离婚,光是黄朝阳的伤,就能拖累陈秀娟一人。”
梁予序不解:“他们可以离婚吧。”
钟粼再次缓缓倒下一杯酒,“不会的,锦城的女人规矩老实,哪怕日子再过不下去,她们只想着为了家庭忍声吞气。”
“爸,妈,哥哥,我又要走了,我会经常想你们的。”
梁予序:“我收拾收拾,你先休息。”
“我是说,跟你走,回京都。”
梁予序一听,“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爸妈,大舅子,我会照顾好钟粼的。”
钟粼笑了一声,跪在梁予序身边,握紧梁予序的手,“爸妈,希望你们祝福我。”
梁予序回握住钟粼的手,言语激动:“我一定会护住钟粼,不让他做傻事。如果食言,你们大可以拉我下去。”
钟粼赶忙抬手挡住他的嘴巴,“不许乱说。”
梁予序无比坚定地宣布道:“我不怕爸妈找我,因为你们也是我的家人。”
钟粼眼眶红了一圈,靠在梁予序的肩膀上。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撒在灰冷的墓碑上,仿佛镀了一层温柔的金光。这是梦里的光景,虚幻而不真实。
他一直在灰暗的世界穿梭,躲在黑色的深涡里挣扎,不知何时,天空却忽然留下一抹明艳的彩色。
他想,应该是梁予序回到他身边的某一天,某一刻,某一秒吧。
*
九月,酷暑天气热得烦人。钟粼却在开学之际,回到学校复学,打算修完当初没完成的课程。
钟粼大学学的是智能科学。那时候智能科学专业尚未兴起,算是个新兴专业。谁知时过境迁,这个行业人才辈出,为很多人看好。
但他早已经将那些知识忘得一干二净,于是在跟着梁予序回到京都市后,便着手于温习大学专业知识。
梁予序则是回到梁氏集团工作,时常早出晚归,周末才能好好陪他出去玩一下。
梁妈妈早听闻梁予序将钟粼带回京都,并将钟粼藏在某处小区,任何人都不给见。
金屋藏娇!
但这都难不倒梁妈妈。
这日下午,钟粼正打算前往图书馆学习,突然接到梁妈妈的来电,两人约在一家高档的餐厅用餐。
钟粼早早抵达餐厅,看着自己不修边幅的样子,一身休闲服加运动鞋,在优雅精致的西式餐厅,显得格格不入。
梁妈妈出现时,钟粼如被警钟敲响,肃然起敬,慌乱的眸子瞄了一眼梁妈妈,迅速颔首低眉。